“怎么,你们找不着人不去问官府倒跑来问我这小女子?”江诗蕴被气笑了。
“就是你!就是你第一个进入的大虫山,那大官肯定是要找你问话了,才连累了我二弟王德兴。可怜我二弟白白冤死,你陪我二弟命来!”
王德有如凶神恶煞般,狠狠瞪着江诗蕴,慷慨陈词道:“我二弟为人忠厚老实,也常常为家族之事奔忙,是个古道热肠的好人,要不是你!你去大虫山得了宝贝发家致富,那大官也不至于找上你!我不管,反正二弟是因为被大官叫去之后失踪的,一切皆是你的责任!你今日必须给个说法!”
忠厚老实?古道热肠?王德兴?江诗蕴隐约记得,好像最会借着家族之名兴风作浪的就是他了吧?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活着的时候招人唾弃,死了倒变成百年难遇的大好人了?
没想到当初觉得不过是老实人的王德有此刻竟有一副像要吃人的嘴脸。江诗蕴皱着眉没说话。却不想这王家人以为她是怕了,经王德有一说,竟聚众大喊:“对!今日必须给个说法!不然我们就不走了!看江家能奈我何!”
这种流氓无赖的行为让江诗蕴颇为头疼,还没想好该怎么应对,却见江云芳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花厅,用手指着王德有泪流满面,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王何氏不忍心,刚想要过去安慰一番,却被王德有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江诗蕴赶忙拉过江云芳,护在自己身后。冷笑道:“所以……王大叔你想要何种说法?”
王德有扫了一眼江云芳,吞了口口水,道:“我也并非不通情理,毕竟二弟人死不能复生,你又怎能变出个二弟给我呢?不若这样,听说四丫头你最近那什么……玻璃卖得不错,不如给我王家人一些分红?五五分,如何?”
江诗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王德有以为她是嫌他们要的多了,又小心道:“要不,四六?”
院子中便有人喊道:“还有养殖场!养殖场一直是王仁在管理,怎么的也得分个一半吧!”
王德有忙附和道:“对对,养殖场怎么的也得分个一半,毕竟可都是王仁在付出,你们不过都坐在家里坐享其成罢了,凭什么好事都让你们占了!”
江诗蕴还是不说话。她倒要看看这些人还能无耻到何种地步。
王德有这下更加得意起来,道:“今天我们王家兄弟来此,也是为了解决问题的不是,我的提议怎么样四丫头你倒是说句话呀!”
“这么的,你若未想好或拿不定主意,我们可以等。不如你……你请大家一块进来想个法子解决。反正一时半会儿估计也说不完,你看现下太阳这么毒。让大伙儿站在院子里多不好!”说罢,看了看侍立在两旁的红竹和绿绛。
真若放这么多人进来还不翻了天去?看王德有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样子,还没脸没皮的提出这么多无理的要求,江诗蕴简直气极,不由得大喝一声:“你们休要欺人太甚!想要讹钱还是想要闹大!便是要报官,我也不怕你们!我就不信这天下还没有王法了,任由你们在此地撒泼耍无赖!”
说罢又转向王德有,道:“王大叔,我叫您一声王大叔是看在王仁的面子上。难道您今日真的要不顾儿子的幸福也要闹这么个说法?”
王德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不顾王何氏抓住他的手和眼中渴求的目光,转过头道:“如果芳儿坚持要嫁我儿,我还是可以勉为其难认作儿媳妇的。”
江云芳忍着泪,拉了拉江诗蕴的手,浅啜道:“蕴儿你不用顾忌我,他们不过是仗着我们不敢退亲才有这么大脸面罢了,这家业都是你一手拼来的,他们有什么资格觊觎!如今这般,我已经没什么盼头了,王仁是好,可这样的父母族人我消受不了,不若……给彼此留点尊严吧……”
江诗蕴心疼得不行,对王德有的行径更加憎恶。眼中的怒火差点就要喷薄而出,她气极了,反而大笑,笑得直不起腰来,笑得泪都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