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帝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强压下那股怒火:“去,把老七喊来。”
不等劳九去叫,林惊弦匆匆忙忙赶了来。
他进门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跪下就哭。
哭的还特别沉痛,特别委屈:“父皇,千错万错都是儿子的错,是儿子没本事,没教导好媳妇,都怪儿子身子不争气,自幼多病,难免短了精神,自打叶氏进宫,儿子对她就疏于管教,以致她做出这般胆大妄为之事。”
这话听着还像个样子,但却不容多想,越是思量,越是觉得古怪。
叶惊弦还在哭:“还请父皇看在叶氏陪伴儿臣一场,又自幼长于乡间无人管教的份上饶她这一回,等,等儿子身子再好一些,一定好好教导她。”
永嘉帝一屁股跌坐在龙椅上。
这么些个重臣看着呢,总不能因着几条鱼而打骂亲儿子吧。
谁家没个调皮的后辈,他这个当老公公的,不能因着儿媳妇贪玩钓了鱼就喊打喊杀的,那实在不成样子。
帝王不只有无上权威,还得有容人之量,肚子里得能装事,什么脏的臭的苦的也都得咽下去。
可这他妈的实在憋屈啊。
永嘉帝的手抬的都费力,抬手,才要说点什么,就见林惊弦猛的咳嗽起来,一边哭一边咳,咳的上气不接下气。
“快,快,叫御医。”
劳九才要往出跑,林惊弦挣扎着一把抓住他:“大伴,去,去请星落。”
劳九为难的看向永嘉帝。
永嘉帝只好摆手:“把老七送回去,让他媳妇赶紧回去照顾他。”
说完还嘀咕一句:“放着生病的爷们不管,成天只知道玩,到底是小孩心性。”
劳九扶着林惊弦出去,永嘉帝脸上的笑都勉强的很。
他强笑着对重臣们道:“朕的这些个儿女啊,没一个让朕省心的。”
朝中重臣也都打着哈哈:“谁家没个调皮儿女,臣看七皇子妃开朗活泼,倒是和七皇子甚为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