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堂兄笑闹一阵,萧绱看向萧琰笑道:“悦之进京可不要轻易摘了面具,尤其要当心那些公主县主们,呵呵……”
萧琰想起李毓祯脸就黑了,冷哼一声,眸射锐光,“她们还敢用强不成?”她被迷了一次,还会被迷第二次?谁敢动歪心思,可别怪她拔刀了。
萧绱掩袖咳笑一声,“那倒不至于。不过,有几位已经丧了驸马和郡马的,行事比较……咳……不太顾忌。”说着,给了她个“你懂得”的眼神。
萧驷在他旁边哈哈一笑,说:“悦之堂弟也不必嚇住了。大多数公主县主还是守礼的,最多调笑你两句。再说,以你家主嫡子的身份,不会有人对你无礼;何况,你还是三伯母嫡出呢。”他口中的三伯母就是安平公主。
萧琰一笑,举杯向两位堂兄一敬,“多谢两位阿兄提点。”
次日一早,萧琰分别去父母院中请安,便去祖母院里拜见,又分别留了信给萧琤、萧玳,晚上和四哥说话。
萧琮说起二曾伯祖,“……年轻时很是恣性。二十五岁就入了洞真境,是萧氏少见的天才,高祖父很宠着她,由着她性子来。一生都没有正经娶个夫郎,后院里各色英俊美貌的侍子有十几个,生了二子一女,都跟二曾伯祖一性子,潇洒风流得紧,惹了不少桃花债。……谁知,二曾伯祖入了先天后又转了性子,养起了美姬。如今山上还有两位,据说是十几年前游历江南时带回来的。”
萧琰听得目瞪口呆,敢情她这位二曾伯祖还是男女通吃?
萧琮咳咳一声,“阿琰你可别跟着夫子学。”
萧琰扶额,“这个我可学不来,好大难度的。”
萧琮瞪她一眼,然后又忍不住笑出。
兄妹俩又说了阵话,萧琰踌躇再三,终于忍不住问出盘桓在心中已久的那句话:“阿兄,你喜欢魏娘子么?”
萧琮:“……”
兄妹俩你眼瞪我眼。
良久,萧琮败下阵来,叹气抚额道:“或许吧,有一点。”
魏子静温柔文静,又很有才华,与她谈诗论赋、作画对弈、说史论经都能对得上话,两人很多方面兴趣相投,更难得的是魏子静知分寸,并没有因为怀了他第一个孩子而失进退,也没有因为沈清猗不在府中流露出沾权的意思。这让萧琮对她很有好感,说不喜欢那是假的,但要说到情爱这份上,又还差了些。
萧琰看着兄长清俊的脸庞,“魏娘子应该喜欢你吧,阿兄?”
像阿兄这样的,容貌俊美,气质清贵优雅,有才学,有品性,还有兰陵萧氏世子的出身,很难有娘子不爱上他吧?
萧琮转了下头,眼神有些漂移,“或许吧,也许。”
便想起魏子静凝视他时的柔和安谧眼神,不是那种缠绵入骨的爱恋,却像曾经暖他手的和阗暖玉般,一点一点温润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