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老板拿起抹布指着他,“打起精神啊,现在年轻人一分手,就说‘我太忙了’。”
晏孝捷一怔,望着门口的石板路发呆,手腕搭下,筷子差点从盘子里滑出。
路口有几家bar。香港地小,都爱在外面支台,行人经过时,都能跟着尽兴一把。
雨还没下,外面都是人。
用二十分钟解决完晚餐的晏孝捷,穿梭在人群里,噪音震着地面,他脚底都发麻。挤过一群人,他终于拐进了安静之处。
这条路两边都是小区,香港坡多,小道上只有偶尔推着小车经过的菲佣。
或许是老板点醒了自己,晏孝捷给温乔打去了电话,以为她在忙,快要放弃时,接通了。
她好像在擦头发:“我刚在洗澡,怎么了?”
不知是不是积压已久,他有了点情绪:“现在是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吗?”
温乔懵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随口的一句话。”她沉了口气,软了点:“阿晏,你是出什么事了吗?还是晏叔叔那边不太好?”
晏孝捷声很冷:“都不是。”
“那是?”
“是你有事。”
……
两头的杂音似乎在这一秒消了音。
温乔将毛巾放下,坐在了浴室的椅子上。台面上的电话里电流声都变噪,是晏孝捷在低怒:
“我问了你好几次,你就是不说,你到底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呢?”
她声音是些许无力:“你都知道了?”
不想当街发火,晏孝捷拐进了附近的一条巷子里,他尽量克制怒气,说:“那天,邓叔叔全都告诉了我。你妈妈让你去波士顿,纪老师让你留北京。”
温乔埋着头,没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