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行简治理水患,事将毕之际在晋州失踪,一日之间甚嚣尘上,宁国公跑到陛下面前痛哭了几回,东宫也不得闲。
“舅父。”沈卿玦扶起在他面前折身的人,“孤已经派人去找了。”
皇家亲情缘薄,他不太能体会,公事公办地宽慰两句。
沈卿玦:“有消息孤第一时间通知舅父。”
河西下有梧晋灵三州,政权在手,难免得要当个土皇帝,只是连朝廷命官都敢动,未免太过蔑视皇权。
沈卿玦更倾向于,是宁行简自己藏起来了。
他前后派了两拨人马往晋州,倒没有自己去找的意思。
回京的前一晚,姜晚笙又做梦了。
梦中是两年前的景象,南王逆党杀进京城。
硝烟弥漫,遍地哀嚎,残破旗帜沾着血,插在谁家窗上。
街上小摊贩临时搭的铺子被推翻,瓜果蔬菜滚落一地。
有垂髫小童抹眼泪大哭。
姜晚笙举着大刀,鹅黄衫子沾了灰,裙角不知是谁的血。
她面前一先一后两个铁甲骑兵往前逼近。
姜晚笙父亲探花出身,清流书生,母亲虽是将门,却被两个哥哥娇宠长大,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姜晚笙自幼学的就是琴棋书画。
可以说她没有任何胜算,举刀都很费力。
“咻”——
一支利箭呼啸而过。
堪堪擦过她的耳边,冰冷的箭矢力道刚猛,将她身前两人一箭射穿!
鲜红的血溅在她脸上,沿眉骨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