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多虑了。”

    宁玄礼从容不迫,“儿臣这一生,从未有过后悔之事。”

    即便是当年亲征,

    他也未听从父皇旨意,亲自烧掉了南漠降书,没有给自己留过一丝退路。

    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后悔。

    后悔,那只不过是弱者才会有的情绪。

    皇后知道太子的性格,终究还是摆了摆手,接连叹气,“罢了,罢了。”

    太子殿下随即行礼告退。

    季长晖问道,“殿下,咱们还去养心殿吗,这个时辰,陛下应当服过药了。”

    陛下自万寿节后,越发缠绵病榻。

    端罗公主偶尔会进宫照拂,其余时间皆是皇后跟太子照顾。

    “孤自然要去。”

    宁玄礼沉吟道,“母后近来一直在奉先殿敬奉,恐未顾及父皇龙体安泰,摆驾养心殿。”

    “是,殿下起驾——”

    养心殿。

    内殿。

    皇帝侧卧在龙榻上,脸色病白,向来英武的气魄终因病气而显得病弱,虽人已至暮年,但那双眼睛依然锐气不减。

    “父皇万安。”

    皇帝注视着太子,这个他最为信赖倚重的儿子,眼底浮现欣慰,“太子来了,坐吧。”

    “谢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