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佛堂。

    宁玄礼已经很久没有进过佛堂了,周围都是僧人熟悉的念经声。

    他坐在蒲团上,手里拿着一串念珠,慢慢拨动。

    那是他常用的纯白色念珠,从他十四岁那年便陪着他了。

    那年,他率军亲征南漠。

    纵使中了敌军的埋伏,他也毫不畏惧,亲手杀出一条绝境生路,以十万人胜了三十万人。

    南漠领主吓得投了降,递交降书。

    父皇也愿接受南漠的降书。只不过他不接受。

    宁玄礼当众烧了南漠的降书,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为由,拒绝了父皇的领受。继续带军杀穿了南漠,将南漠的领土纳入大祁。从此平云关再无烽烟,至此多年风平浪静。

    他领兵凯旋,

    却没有得到父皇的称赞。

    “四皇子,你用兵过狠,轻视将士的性命。如此行径,日后焉以仁心治国?”

    宁玄礼不服。

    他单手卸去战甲,昂着头,气场摄人,“儿臣只不过以杀止杀,以战止战罢了。疆场之上刀剑无眼,常见血光。我大祁将士自知此理,否则也就不会上战场了。”

    父皇被他气得不行。

    当下便把他发落到佛堂修身养性了,这一待就是数月。

    那段时日,父皇母后都未曾来看过他。

    佛经无论哪一篇,

    如今他都能倒背如流了。

    宁玄礼闭着眼,默念着熟悉的经文,手里的念珠被他常年摩挲着也越来越滑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