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已经没回自己的屋子睡过了,今晚上,他们三个男人都在西屋住下。
睡觉之前,他们洗了头洗了脚,钻进热烘烘的被窝里,安然入睡。
大年初一。
宋春雪起了个大早,煮了两大锅肉,一边猪肉,一边鸡肉。
她泡了土豆粉条,将前一晚从土豆窖里掏出的白菜切洗干净,炒了粉条白菜,拌了黄须菜,干豆角炒肉。
为了解腻,她在炒完菜之后,以最快的速度做了凉粉。
庄稼人一年到头,只有过年这几日吃得油腥最多,肠胃受不了,很难消化。
吃过肉,浆水凉粉肯定是最受喜爱的。
也不知道道长待几天,她想着吃过饭就要摔莜麦,做甜胚子来吃。
虽然凉粉和甜胚子是五月初五端午节才吃的,但这两样东西,冬天吃着最过瘾。
何况,从前她舍不得这舍不得那,抠抠搜搜,总要想方设法将好东西留给孩子吃。
现在,她要顾好自己的嘴。
人生在世,不就是靠这张嘴活着吗?
等几个男人从西屋出来时,宋春雪的饭已经做好了。
她洗了脸,换上了那件她花了好几个夜晚,还没正式穿过的孔雀蓝长衫,将四姐给她的绿坠子戴在耳边。
她抬手拨动耳坠子,对这身装扮十分满意。
“哎呀娘,今儿个真好看,果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老四一跨进北屋,便对着宋春雪拍马屁,“恍惚间,我还以为娘像我们小时候那样年轻貌美呢。”
宋春雪睨他一眼,“嘴挺甜。”
老四站在她的身后,“我是说真的,娘还从未穿的这么好看过。”
三娃也换上了新衣新鞋进了北屋,“娘这身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