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以贺敛的体能和耐力,最后晕死过去的大概率是自己,姜郁索性将肩膀垂下来,准备找机会再画。

    她低头放画笔,却见贺敛猛地抄过她的发梢,啧了一声。

    姜郁转头,她的头发太长了,在老宅的那几年不怎么打理,刚才倾身的时候发梢沾到了调色盘,这会儿黑蓝相间,都黏在一起了。

    贺敛往上提了提,拿过纸抽帮她擦着。

    姜郁:“剪子、剪掉。”

    贺敛:“……”

    幸好颜料不是沾到了她的手脚上,要不然就成了人彘了。

    这小傻子的脑回路果然不正常,这么漂亮的头发剪掉太可惜,他可舍不得。

    贺敛擦着擦着,把自己的耳根擦红了,低着头,好像是在自言自语:“阿郁,纸擦不掉,我带你去洗澡吧。”

    姜郁盯着他通红的耳朵,知道贺敛想做什么。

    快一周了。

    他每天那么大体量的机能训练,想做那档子事很正常,但从上次她就看出来了,贺敛被夹在兽性大发和道德感的缝隙里,特别纠结。

    昨天晚上还听到他在浴室里……

    那粗重的低喘弄得她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姜郁抵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抓紧,下一秒,贺敛的宽掌握住她的手,径直往浴室走去,嘴上都快乱码了:“走走,洗澡洗澡。”

    姜郁站在隔间里,仰头看着他。

    贺敛用最快的速度把她身上的纯棉短袖脱下来,又弯身将手臂从她腋下绕过去,姜郁的下巴被迫垫在他结实的肩膀上。

    两人贴着耳朵。

    不知道是不是姜郁的错觉,还是男人和女人本身在体温上就有区别,贺敛总是很暖和,跟个大火炉一样。

    只是贺敛摸到那紧贴她背部的金属扣,忽然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