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悦边犯困边想笑,应福跟钟妈妈简直天生的冤家。
应福开了罐子,又脱了外衣。自己拿了个枕头垫着背,坐在床上开始吃。
钟妈妈本还想劝劝她不要这么大大喇喇的,被睡在旁边的庭悦拦住了:“福姐姐就是个不知愁的脾气秉性,且由着她。”
钟妈妈叹了口气,道:“那听三姑娘你的,福姑娘您吃了糖莫直接午睡,坏了牙齿就不好了,奴婢给您在桌上放了白水,您吃够了好歹朗一朗啊。”
应福忙不迭地使劲点头。
庭悦昏昏睡去,自己也不晓得睡了多久,忽然感受到鼻子一阵激灵,猛一睁眼,就看见应福拿根狗尾巴草在逗自己。
“福姐姐坏死了,一罐子糖都黏不住你的脾气。”庭悦噘着嘴嘟嘟哝哝地起来。
应福笑着拍了她下:“你抓紧起吧,膳房都要来摆饭了,再不起晚上就睡不着了。”
等庭悦勉勉强强下床换了衣裳,膳房的人果然提了食盒来,应福提前传了话把自己的那份也送到碧玉橱,两个小姑娘一道吃。
她开始先问了庭悦江陵到底出了什么事,庭悦讲了几句什么先帝那边的人,陛下那边的人之类,应福就觉得无聊了,抹了抹嘴巴开始跟庭悦说他们离家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什么。
老太太张氏自打楼修远回京,心里头就憋着股气,觉得是俞氏撺掇自己儿子不让她到京城里头跟两个儿子一起过年。
然实在是楼修远念着她身体不好,在船上的时间太长,在京城呆的辰光满打满算都不到半月,这才想着算了。
老太太才不管这个,自打儿子上了船,她就开始作了,哭天抹地逮着几个妈妈就说自己日子过得苦,儿子不疼,儿媳不孝顺。
把那些妈妈全都吓得半死,过了没几天,她觉得跟家里面的妈妈抱怨太没技术含量,跑去找应夫人诉苦。
应夫人一开始还劝,诶呀呀,并非老太太你儿子不管你啊,不过到京城去一趟怕您身子吃不消,您儿子怎么会不要您呢。
这样弄了几天,应夫人烦了,老太太就出门去找隔壁莫家夫人。
还是一样的话术,莫夫人本来就因为自己儿子和庭祺的婚事被俞氏吹了十分不爽,不知道她怎么想的,立刻义正言辞地跟着老太太想去清芷榭找俞氏吵一架。
“这位莫夫人脾气大得很,上次她来跟你们家大娘子吵架吵输了,故意来找茬的。”应福吞下最后一口饭粒,又挖了勺蛋羹,用嘴巴呡着吃。
“然后呢,莫夫人和母亲吵了没有。”庭悦狗腿般把那鸡蛋羹往她面前挪了挪。
“哪儿能啊,那时候你家大娘子肚子都多大了,祺姐姐连清芷榭的大门没让她俩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