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梁显世虽不大器重梁耀,可到底悲不过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旦死了亲子,他便有些不思饮食起来。
于是,梁延甫一进门,便瞧见了案前那一碗泡烂了的清汤挂面。
“父亲,我有一计,也许您听过了、便能吃得下餐饭了。”
梁延笑得凉薄。
——他竟还笑得出来。
梁显世一见,便不由得叹道:“还是你有出息,心也够狠够硬!阿耀他……当真是不争气!”
梁延于是颔首一下,便算是应过了,又道:“父亲,不如我们把萧子窈送去城外的尼姑庵里守寡?”
梁显世闻言,浊目果然一凛。
“只要将送她出去守寡三年,一切问题便可以迎刃而解了。尼姑庵里可不比帅府,她就算是病了、残了、死了,又与我梁家有何干系?哦,不——我现下反倒不愿意让她死了!”
梁延言笑晏晏。
“她萧子窈越是恣意妄为,我就越要把她治服帖了!外面什么山匪贼寇没有,待她在外面被羞辱过了,三年后我再接她回来,她还不任人玩弄作践!”读书吧
他实在很有笑里藏刀的本事。
萧子窈心高气傲,如此这般羞辱于她,当真比杀她性命还要狠毒。
更何况,他胆敢笃定,萧子窈绝不敢死、只有忍辱负重。
毕竟,她之大仇还不得报。
梁家不倒、她便不倒,不死不休!
梁延说罢了,又笑:“父亲要是觉得妥当,我一会儿便去打点。”
梁显世滞了片刻。
“此办法好是很好,只怕沈要又要从中作梗——我最恨养他这一条不听话的狗!”
梁延不屑一顾:“他不过是一条狗罢了!恶犬不听驯,喂饱了便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