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跑了几个子?”
“一块二”
二舅放下卷烟,惊讶道:“你小子运气好啊,第四天就超过我这个老师傅了。”
一天七毛的纯收益,那可是相当高的收入。
实际上,二舅家的条件还是‘不错’的,二舅妈在纺织厂一个月能赚十八元,表妹在纺织厂做童工一个月也有十元,二舅拉车一个月也有十五元的样子,唯有九岁的表弟是个吃干饭的。
一旁的杨秀春,也竖起耳朵听,很是感兴趣。
“嗯,有个三角的单子,从站浦路桥到跑马厅。”
二舅不再讲什么,毕竟这也不是每天都能有那个运气的。
更何况现在自己这个外甥一个月仅‘吃饭’就需要9元钱,负担已经是相当的大。
要知道,按照标准十元的生活费,其中‘吃饭’实际上只能占六七成;因为除了吃饭外,他们还需要每月缴纳‘住房租金’八毛,其它还有杂七杂八的费用。
“良哥,你收工了?”
“是啊,阿峰!”
一名和陈光良差不多大小的年轻人,主动上前打招呼,正是陈光良在这棚户区的好友林峰。
林峰对陈光良在拉黄包车很感兴趣,总是打听着消息,就差明说——带带我了。
“还是你们拉车舒服啊,干得越多,挣得越多,也不用受那么多的气。”
“怎么会不受气,我们也要受巡捕的气、客人的气,哪里都是一样的。”
“那也是好很多,良哥你不知道,我昨天还被一个洋鬼子给打了,老子真想还回去。”
谁信!
这可是租界,洋鬼子真是横行无忌,当然最嚣张的还是‘红头阿三’和那些为虎作伥的巡捕。
“怎么,阿峰你也想来拉黄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