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支持性疗法是心理治疗的一种,是要让患者在安全环境中逐步恢复记忆。
至于环境支持,则需要身边人提供理解和关怀,尤其要避免向患者施加压力。
我一边听一边认真往心里记,同时开始思索把这个疗法用在自己身上的成功率,最后得出一个极其渺茫的结论。
迄今为止,我跟D先生只见过三次面,其中还有一次不见得能确定是他本尊。
容云衍看起来也没比我乐观到哪里去,他在得知这个疗法未必完全奏效,并且需要漫长的时间之后,有些焦急的问:“有没有更快的方法?事关一个很重要的案子,我想尽快想起来。”
心理医生先劝他不要着急,然后才沉吟道:“创伤疗法是见效相对较快的,但它的副作用很明显,并且有一定几率起到负面效果,我建议你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能有多负面?”
“解离性失忆大部分情况下跟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有关,你很可能会失去现在好不容易才想起来的这部分记忆,变成你刚刚提到过的,自己都厌恶的那个人。”
容云衍在我的陪同下沉默了很久,最终也没能给心理医生一个肯定的答复。
他郑重道:“谢谢,我会认真考虑的。”
他语气如常,表情也没什么特别的变化,但一出诊室所在的建筑去到室外,头就低下了。
这是他沮丧时最常有的表现。
我下意识的想要扶他,可手才刚伸出去,就想起什么似的悬在了半空中,最终还是收回到身侧。
我轻声问:“你要回家么?”
“嗯。”容云衍点了头,可说出口的话却是,“你能再陪我回学校看看么?”
过去这段时间里,我们一起回学校的次数似乎有点多了。
虽然那个地方曾经承载着无数的共同回忆,但现在也不过是我一个人的伤心地而已。
尤其还有姚呈明这个令我打问号的存在。
我排除不了他的嫌疑,却也没有能证明他不是D先生的证据。
容云衍见我许久不曾出声,理所当然的以为我是感到为难不想去,他自嘲的笑了一下:“没关系,我也是随口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