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咚的一下,他脸上传来一阵冷意。
祁狅陡然愣住。
奚娆抱歉的声音立马从对面传来:“哎呀,陈老您没事吧?本主刚才不小心砸到你了……”
说着转脸看向鼎鼎,“你这小坏蛋,谁让你往陈老背后躲的!快给我出来,看球!”
哈哈,哈哈哈……
院子里瞬间充满了高低起伏的笑声,环绕在他的身边。
祁狅恍惚间有种错觉,觉得自己仍身处于东宫之中,从未娶过柳眠,而是从始至终只有奚娆一人。
她为自己生儿育女,他们举案齐眉、如胶似漆。
他笑得又傻又憨,褶皱成倍地增长,自己丝毫没有觉察。
还是昶儿心细,走过来拽起他的手:“先生,我给你擦擦脸,疼么?”
祁狅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又如何会感觉到疼。
他低下头,把脸凑到昶儿跟前,昶儿热乎乎的小手贴在他脸上,轻轻地帮他擦干净残留在脸颊上的雪花。
昶儿好奇地伸手多摸了几下,“咦,先生您的脸好软啊。”
祁狅这才想起来,他带着猪皮面具不应离孩子太近,支吾道:“呃,先生老了,这脸皮就变得越来越松了,比不得你们小孩子,脸蛋又滑又嫩。”
昶儿眨眨眼,急忙出声安慰:“先生不老,还可以活很多年。”
“对对,昶儿说的对,我还有很多年可活呢!”此时的祁狅心里充满了希望。
如今他能陪伴在孩子身边,每日都过非常充实。
忽略掉不能与奚娆亲近的酸涩与惆怅,比起在东宫那些年孤独的日子,已经算是非常幸福了。
他应当知足。
打了一刻钟的雪仗,昶儿面露疲倦,奚娆觉察到后,立即抱着他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