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对话并没有刻意低声,苏窈自是听见了。

    她转头看向身侧的男人,那张俊脸仍是那般清冷无情,无从知晓他是否因此事而感到不悦。

    谢景昭侧眸望向她,未曾错过她眼中隐隐的担忧,长手一伸,十分自然地将她的手牵住,道:“谢庭萧是我皇兄,我与他向来不和睦。”

    苏窈下意识小声地问他:“那你今日不见他,他会不会找机会故意害你?”

    “无妨。”谢景昭耐心地解释道:“无论他何时求见我,我皆不会见他,今日更无可能。”

    早在宫中时,便听闻谢庭萧不顾身子不适,欲进宫求见皇帝。

    此行为意料之中,谢景昭自当得让皇兄好生在家休养,命人妥善安排,令他无法出府一步。

    可谢庭萧仍是贼心不死,又或者说,皇后还不曾放弃谢庭萧。

    谢景昭垂眸敛住眼底的阴戾,无论他们作何打算,他定不会由他们如愿。

    用过晚膳,苏窈并未立即回到苏府,可能是担心碰上大皇子,又可能是他还不舍同她道别。

    谢景昭牵着她离开偏厅,缓步走在雨廊中,他侧眸望着她,问道:“陆清安的授课内容可是复杂?”

    苏窈摇了摇脑袋,认真夸道:“陆先生懂得很多,讲得也慢,我本来还怕像侯先生那般,我定是跟不上了,幸好不是。”

    侯衍海也是头一回那般千赶万赶地授课。

    谢景昭沉默了一下,语气难辩:“陆清安手段不错。”

    这话听来一点儿也不像夸人。

    苏窈歪头瞧他,仿佛看到了什么,惊奇道:“你这是在吃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