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大一会儿,我哑声问道:“杨玉花,她什么时候走的?”
“她是昨晚九点多来的,在你这里呆了很久,你一直昏睡着,我真后悔不该给你打那么大剂量的镇静安定药物……都怨我。”
我眼睛无神,心如死灰,呆呆地看着屋顶,想再说话,但已经说不出来了。
杨玉花又轻声说:“她从你这里出去后,又到了隔壁你女朋友的病房,她在那里一直待到凌晨才离开的。”
我一听,立即坐了起来,急忙问道:“这么说她刚刚走?”
杨玉花眼圈倏地更红了,低声说:“我刚才进你屋的时候,就是刚刚把她送走。”
听到这里,我痛苦地举起双手来抱住自己的脑袋。
我心中悲苦地哀号着:“我醒来的时候,也正是阿芳离去的时候……”
我痛恨我自己怎么睡的那么死?更有些抱怨杨玉花为什么给我打了那么多的镇静安定药物?让我睡得就像死猪一样,切。
刚想开口责备她,忽地又想起刚才她自己的自责埋怨,我只好长叹一声,闭口不言。
什么都是有因果的,要不是我那么焦躁不安睡不着觉,杨玉花也不会给我打那么多的镇静安定药,她也是一番好意,好让我好好休息一番。
要怨也只能是怨自己,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这清单拉的可真是个时候。
杨玉花又轻声道:“她,我见过的,说上次唐姐姐陪你住院的时候,她来看过你好几趟,我记得她。她昨晚跟杏姐来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了她。”
我低头不语,看来昨晚梦幻中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做梦,更不是恍惚中的幻觉,只不过我被过量的镇静安定药物麻翻了。
我仔细回想着昨晚梦幻中的情景,不由得心酸刺痛。
我仔细地将阿芳的信叠好收了起来,我要永远地珍藏着,这是阿芳最后留给我的心声。
从此之后,我和阿芳真的不能再联系,更不能再见面了,越想也越有了莫大于心死的悲哀!
阿芳说的对,我一定要挺住,不为别的,只为了昏迷未醒的娟子!
我挣扎着从床上下来,哑声对杨玉花道:“杨玉花,帮我洗把脸,我要提起精神去陪我女朋友去!”
在杨玉花给我洗脸的时候,我对着镜子这才发现我的脸颊都已经凹了进去,嘴唇干裂的很是厉害,有的地方竟然流出了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