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成江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他也舍不得女儿去那种地方。
他贺尧的女儿应该是西境最受宠的姑娘,应该一辈子快快乐乐、干干净净,她不该沾上丁点郢都。
“你有几分把握太子会帮我们?”
许久,贺尧终于妥协了。
贺成江松了口气,脑海中闪过了不久前两人的吻,轻轻笑起来:“不多,至少六分吧。”
贺尧看着儿子脸上的笑,想起外面那些糟心的传言,顿时觉得很不顺眼,抄起桌上的茶杯砸了过去。
“笑个屁!”
贺成江眼疾手快,抬手接住了杯子,看了一眼:“爹,这可是阿娘最喜欢的那套海棠纹瓷杯,这要是碎了您恐怕剩下这七天都得在书房睡了。”
贺尧一听,连忙两步上前把茶杯从贺成江手里抢了过来,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碎了也是你武功不到家的问题,和我无关,你少在这儿攀扯!还不给我滚,看见你就烦!”
“欸,那儿子这就滚啦。”
贺成江顺势一歪,像条泥鳅一样出了书房。
走下台阶他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雪。
一片片雪花就像是夜空白色的星辰,一阵阵鞭炮声从府外传进来,乒乒乓乓很是热闹。哪怕是隔着府门院墙贺成江也能想象到外面城中的热闹景象。
再过两天便是除夕了。
贺成江从云青手里接过伞,快步回了自己的院子。
……
纪砚尘身体不好总是嗜睡,贺成江每次过来,他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准备睡觉,好像以前在郢都从来没睡过好觉一样。
除夕这天,贺成江难得看到纪砚尘是醒着的,心里高兴。
他将刚从外面买回来的糕点放在床头,顺手牵起纪砚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