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姓曾吗?”他记得江承在他面前说的那个名字,曾什么淮。
曾敬淮敛眉,棕色的眼瞳洇出笑,“嗯,我叫曾敬淮,在冬来春里上班。”
“原来是这样呀。”吕幸鱼点点头,脑袋瓜一转,又想起来什么,他手掌在自己的牛角扣大衣上擦擦,学着那些大人的模样去伸出手,“我叫吕幸鱼,两个口那个吕,幸福的幸,小鱼的鱼。”
曾敬淮脸上笑意扩大,他伸出手去握住他的,“你好呀,小鱼。”
“嘿嘿。”吕幸鱼收回手,两只脚在桌子下晃晃。
用餐时,他的嘴巴几乎是应接不暇地品尝着每道菜,边吃边说:“好好吃啊。”脸颊鼓起一团,他闭着嘴努力咀嚼着,等咽下去时说:“比我上次去吃的牛排还美味!”
曾敬淮替他夹菜,“那就多吃点。”太瘦了,他的目光流连在吕幸鱼纤细的脖颈上。
待吕幸鱼要第三碗饭时,方信穿过屏风,弯腰在曾敬淮面前耳语了几句。曾敬淮面上没什么波动,只对着吕幸鱼道:“我先出去一下,你慢慢吃。”
吕幸鱼嘴里包着饭,点点头。
吕幸鱼吃得肚皮圆滚滚的,他站起来,见曾敬淮还没回来,心里念叨着桥下的鱼,便跑到了楼下去。
水池边上有围栏,还摆放的有饲料,他抓过一把来,朝池子里细细簌簌地扔去。
小鱼们争先恐后地涌了过来,分食着饲料,吕幸鱼见状,又丢了一把下去,他脸上扬起笑,皎白的脸颊旁晕着一汪酒窝。
又被分食完时,他抓着饲料的手腕被一只手大力捏住,他有些生气地转头。
一个妇人站在他面前,抓着他的那只手做着纤长的指甲。妇人声音尖细:“这里的鱼每天规定了喂多少食的,你这么喂,会把他们撑死的。”
她眉毛细长,随着她的怒容夸张地拱了起来。
“你是哪家的孩子?”她上下打量着吕幸鱼。
她手上力气很大,吕幸鱼被她抓着手腕有些疼了,他蹙起眉,生气道:“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我......”
吕幸鱼瞥到曾敬淮从里面出来了,正朝着这边走过来。
他用力甩开妇人的手,‘蹬蹬蹬’地跑到了曾敬淮屁股后边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