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楠被提起的心,坐跳楼机一样,直线落回。
浑身麻了一半。
周言垏的呼吸有毒,温度有毒。
方才那一下的笼罩,把她四肢百骸的神经脉络都抽干了。
“很喜欢同我一起躺着睡觉?”
周言垏倏地发声调侃。
刚睡醒,声音沙沙哑哑的,跟管弦乐里的低音炮一样,震得温楠生出力气,从他身边逃开。
周言垏的眼睛很漂亮。
深邃,漆黑。
在昏暗中,又染着月光的柔,亮堂堂的。
“就你最舒服,还能睡觉,赶紧把药喝了,我去拿毛巾。”
温楠说完,踉跄着准备下挪开脚,手意外被周言垏抓住。
他手骨宽,温楠小臂细,一手把握,手指还有余地。
“我喝完不涂,明天涂。”
再涂一次,她就得通宵了。
“你身上不痒,不疼了?”温楠看不清他现在的身子。
能精准寻到的地方,在昏暗中,还是带了些红。
周言垏说了点谎,“睡着就没感觉。”
温楠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想起之前照顾弟弟起豆子那会,他难受地哭了一整夜。
睡着了也哭,抓自己,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