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余几米,她立定在原地,听到屋里传来不清不楚的“呜呜”声。

    不是男欢女爱那种扣人心弦,让人发颤害臊的动静。

    这声音饱含隐忍的痛苦,像灵魂发出的呜咽。

    她不敢向前,害怕揭露出她不愿意面对的秘密。

    外面的夜那么黑那么长,连月亮也藏起来了,唯余一点微弱的星光藏在深而远的夜幕中。

    此刻的胭脂被一阵孤独感深深击中。

    好像整个世界只余自己,一切的危机都要独自面对。

    枯枝在寒凉而空旷的院中发出哗哗脆响,倒像在下着一场倾盆大雨。

    檐铃在屋下发出寂寞幽长的“叮当”声响。

    一声两声的夜枭啼鸣仿佛从很远的深涧里传过来,不眠不休……

    那痛苦而压抑的呜咽,无休无止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

    她终于移动脚步——脚麻了。

    冻的,还是站了太久?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站了多久,像一瞬间又像站了几个时辰。

    脑子里一片空白,对于接下来要看到的场景故意毫无防备。

    一切尽在预料,不如什么也不去想,要伤就伤透好了。

    她带着自毁的心情向那抹微光走去。

    这间房没来及打扫,她就让穗儿搬进去了,窗子没更窗纱,有裂开的地方。

    她向内看……逼着自己不要移开眼睛去看……

    穗儿的手指流出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