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他淋这点雪就要生病似的,分明只长到人肩头,却还要费力抬起小臂,将他也护到伞下。
而少年俯身低头,片刻后从她手中接过伞柄。
“可以带我走吗?”
人前他不言语,只微微颔首。
林钰抬步走在人身侧,其实也有几分惊讶,许晋宣竟然没追上来。
哪怕不回头,她也能想到修长清瘦的男人立在那儿,雪落了满头。
其实林钰也不敢回头,她尽量放空自己,不去想对人复杂的心绪,只想起对探芳问一句:“长公主还没来吗?”
“公主殿下叫人来传话了,说雪太大,改日再来。”
这倒是正应景,林钰应一声“好”,注意便都落回身侧男人身上。
他似乎专程备了一顶轿撵,两人齐齐钻进去,四方幽闭,风雪却也停了。
她与人紧紧挨着,发觉氅衣上洇了水渍,水红都要变成深红。
可天虽冷,心却是热的。
男人就算坐着都比她高出一大截,过分宽阔的身躯衬得她无比娇小,像被圈在轿撵的一个角落。
林钰一仰头,就看见那双熟悉的眼,眼睫纤长,垂落时有种孩童般的无辜清澈。
“为什么不告而别?”她一刻都等不住,尚在轿撵中就要发问。
鸣渊落在她身上的眼光并未有什么变化,没急着答,反而俯下身,脑袋也朝她低来,姿态亲昵似要拥住她。
林钰紧张了一瞬却也不避,身上没被碰触,仍旧只有他的嗓音压在耳畔:“为了今日,可以带你走。”
林府的家奴没有能力,重新做回七皇子才有可能。
林钰猜想着或许就是这样,却也发觉在外面似乎讲话不太方便,耳廓被他撩得痒痒的。
再对上直起身的他,林钰心跳又快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