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绎在给赵文昭送晚膳的时候趁机问道,平日里赵文昭处理军务就已经很累了,只能是在用膳的时候才能够松口气。“自然,卢西岛的人不敢正面出击,咱们也找不到证据,直接就是说卢西岛的人对边城下的手,南境里头,有的是人想不到的东西在躲藏着,若是让另外两国的人察觉出了不对,一起联手,凤鸣岂不是要落于下风了?”
赵文昭搅动着手中的汤碗,喝了一口,不是她平日里喜欢的口味,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中药的苦涩,“这碗汤是怎么回事,本王不是吩咐过后厨的人,汤只管做的好吃其余的,别乱加东西。”
寻绎还没有说什么,余宛容从营帐外头走了进来,没有让人传话,自己的态度也没有太过于尊敬,赵文昭看着余宛容,不得不说,他很有本事,来了这里有一个多月了,给她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寻绎,你先出去。”
寻绎没有想到自家主子竟然是让他出去,反而是留下了余宛容,就算是他的心里再不情愿,也得是躬身退下。
赵文昭擦净了手,让余宛容坐下,“用过晚膳了么,若是没有若是没有,就留下来一起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余宛容也没有客气,坐下来就让外头的人给自己准备了一副碗筷。
“本王今日的汤,是你准备的?”
“是啊,殿下你的身子虽说看起来很是康健,比之一般的女子都要强健,在战场上也是英勇无比的,可是,内里积存的伤痛还是很多的,年轻的时候多养养,等上了年纪后,就可以少受一点罪。”
余宛容在之前给赵文昭诊脉的时候,就发现了她的脉象看似平稳有力,但是有很多的旧疾沉积其中,年轻的时候却是察觉不出什么,可是,到了老了,那可就是难受的很了,随随便便一点风寒都能够让这些并发症一起出来。“余公子,本王以为,本王的表现已经很是明显了,可是为什么你还要这样。”赵文昭听着余宛容话中带出的亲昵感,哪怕她不想去管,可是她也不想他越陷越深。
“殿下也知道我喜欢你呀。
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什么不坦诚的说一说呢,殿下觉得,我对殿下的喜欢,给殿下造成了什么样的困扰呢。”余宛容将手中的碗筷放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赵文昭。
苗疆的男子,赵文昭也是头一次接触,可是,这苗疆不是同凤鸣一个样儿么,都是女子为尊,男子,不也应当同凤鸣的男子一样含蓄内敛么,怎么,怎么在余宛容的身上就不一样了呢。
余宛容的大胆,让赵文昭很是头疼,但是她还用得着余宛容,依然是不能够撕破脸的,另一方面,也是余宛容的模样,很符合赵文昭的审美……
“你是一个男子,又是苗疆的巫医,本不用这般,倒不如等到凤鸣和卢西岛这事情了结之后,回你们苗疆,寻一位妻主,好好的过完这一生才是。”
余宛容听着赵文昭这话,真的是丝毫不给她面子,直接就笑出了声,“殿下,明明你都有很多的男子了,但是说出来的话,怎么还是这样的天真且纯情呢。
我们苗疆虽说同你们凤鸣一样,女子主外,男子孕育,可是,我们苗疆却是一个民风开放的地方,男子在没有寻得一心人时,可以与自己有好感的女子在一起,日后就算是没有在一起,也不妨碍日后的婚嫁。
此时此刻,殿下对宛容有意,宛容对殿下有情,两者的意念合一,那为什么就不能够享受当下的快活呢。”
这些话听上去,是有些强词夺理了,可是放在此时的赵文昭还有余宛容身上,那就是明明白白的妥帖了,赵文昭出征在外,身边没有什么贴心的人跟着,南境战事僵持,她身为主帅,总不能去几百里外的城中召人来入夜陪同。
而恰巧此时,有余宛容的投怀送抱,反而是最恰当的时候,赵文昭听着余宛容的话,既然他都不介意了,那自己一个不吃亏的女子,又怎么会继续去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