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曹出了一千,七哥也是一千,魏子昂五百,余下或三百,或二百。”
胡班说着递出一叠刚编扎好的竹简,上面是凑钱的名单。
赵基看一眼,就说:“我出五百,杨吉几个人也会出钱,一会儿你随我去拿。”
这时候边上书写竹简的胡班放下笔,揉着右手腕:“阿季,你说这值得么?”
“或早或晚而已,现在问值得不值得,已经晚了。”
赵基上前递交令牌,也是一叹。
这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偷他的靴子,被他打死,什么解释都无意义。
边上第七个负责运输、管理粮秣的伍长毌丘兴开口:“胡兵曹,赵阿季说的有理,再追究什么已迟了。只是下次再有这种事情,最好等胡兵曹回来,我等一起决议。”
“我宁肯不知情。”
胡班嘴上这样说,但还是看着赵基:“终究是乡里人,出门在外,能宽恕就让一步。你们倒是痛快了,我还得给县里写文书说明前后。县里若问,我还得再写。芮丹母亲是县里有名的烈妇,你也不要走漏口风,免得他母亲难过。”
死于王事,应募喂马时被惊马踹死,虽然有些窝囊,但也好过因罪受诛,或别的原因横死。
虽然这年头没有死亡指标这么明确的事情,但一定程度的意外损耗,也是可以承受和理解的。
“是,我会告诫队里人。”
赵基稍稍沉默,就故作低声询问:“大兄,这回虎贲只取五百人,还是多多益善?”
胡班敛容,正色问:“阿季你想举荐?”
根据常理推断,赵基与稷山盗匪有关系是正常的。
若能从中招募一批好手,胡班也不会拒绝。
不见赵基回应,胡班就随意回答:“社稷动荡天子蒙尘,忠义之士自然是越多越好。最初定下五百之数,是因郡里只能提供五百人的器械、粮秣。这也是朝廷方面给的数额……其中细节不便细说,但机会就在眼前,我等去了,谁又能驱逐我等?”
赵基大概明白了,这是要偷鸡,以造成既定事实的方式将这么多人塞到天子身边。
去的人越多,护卫天子的各路军阀越不敢轻易撕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