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子,想抱一抱眼前的小女孩,却始终不敢张开双臂,不敢用自己这双肮脏的手,去触碰眼前这个纯洁易碎的灵魂。
人心是脆弱的,一旦被摧毁,想再重新建立信任很难。
可善良的瑶瑶还是选择了相信他,相信周畏这个在她入院之前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
周畏听着薛玉的话,心头不是滋味,不仅是因为瑶瑶,同时还有另一个人。
那个人,当年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狠心抛下了他,将他一个人留在了龙昙,留在了地狱,头也没回。
那几年他是不是也这样?
每夜每夜地被噩梦纠缠着、撕碎着,折磨的生不如死,却只能在深夜里独自抱紧自己,默默承受。
当六年前他说出那句“我早就已经毁了”时,是不是已经崩溃到无法再撑下去,才最终决定用另一种方式来麻痹自己?
周畏想起一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商明祯看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期许,没有一丝怨怼,静静的,犹如一汪平静无波的深潭之水。
或许,他对自己早就凉透了心。
与此同时,南城郊别墅。
商明祯假借枪伤复发向商敬海告了假,至今已经把自己关了七天的紧闭,几乎每天都窝在书房里,除了贺彦和宋劼几人外,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去打扰。
这晚,商明祯独自坐在书房的老板椅上,面前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杯酒、一包烟、一个烟灰缸,以及一个与周畏同款式的打火机。
烟灰缸里有两支只抽了一小半的烟头。
书房窗帘关的死死的,里面也没有开灯,对面墙上正用投影设备播放着一段摄像视频,或许是拍摄的时间太过久远,视频画质较低,但由于拍摄的角度好,也离得近,视频中两人的五官清晰可辨。
那是两个二十岁的大男孩,两人一丝不挂地在床上做爱。
只是其中一个人的手脚被铁链锁着,分别锁在了床的四角,大敞大开的被另一个人不管不顾强取豪夺。
整个书房都是视频中热火朝天的声音,商明祯的身体也慢慢有了反应,脑海里不断地涌现九年前哥哥的声音,以及鬣狗在被杀前对他说的那些话:
【……明祯…明祯!你冷静点,听我说……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明白吗?】
“……我是下水道的老鼠?哈哈哈哈……太子爷,你以为你自己很干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