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教育的话只说出了一个字,程鸢就卡壳了。
谢长祗双腿一屈,猛然跪在了地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自下而上瞧着她。
祈求般朝她伸出苍白而修长的手,拉住一片衣角,好似落水之人抓住浮木,“鸢姐姐,我知错了,你能不能不要赶我走。”
程鸢看着眼前像只怕被主人丢弃的狗崽子一般的谢长祗,心里五味杂陈。
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她渐渐平静下来,才开口,“先起来说话。”
“我不,若是鸢姐姐不肯原谅我,我就在这一直跪着。”
谢长祗第一次闹起了小脾气,他微抿着唇,垂着脑袋像院里枯萎了的腊梅。
“等一下,你又不比我小,唤我鸢姐姐作甚?”
“那黄序秋唤得,我就唤不得了?我还是鸢姐姐亲口同意的夫婿。”谢长祗瓮声瓮气,语气里还带着丝委屈执拗。
程鸢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怎又扯到黄序秋了,方才也是,提起黄序秋他整个人就不对劲了。
“关他何事,我只是觉着怪怪的,你愿意喊那便喊着。”左右她少不了一根毛。
谢长祗黑沉沉的眸子忽然亮了一下,又连忙隐去。
她拉了拉他胳膊,“你快起来吧,本来就染着风寒,还跪在雪上,生怕咱们家钱多,药烧着玩是吧?”
“那鸢姐姐,可是原谅我了?”
“原谅了原谅了。”程鸢脑袋警惕地环顾四周,还好没人看见这里的囧事。
谢长祗握住程鸢的手,缓缓站起来。
松开后,眼底还带着点点欢喜。
“不过,我想有一事还是得同你说清楚。”
程鸢边说,边坐到石凳上。
见她脸色平静,谢长祗不知为何,有丝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