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段弈,似是对于大夏王朝再没有任何怨言,为表谦意,还站起身来行了一次大礼。
李玄月却只感到心中一沉。
对方越是如此表态,越说明事情很难有回转的余地了。
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人家寒国已经对大夏王朝再不抱丝毫希望,这个盟友她还能保得住吗?
李玄月一边在心里大骂朝廷诸公无能,一边连忙温言安抚。
“依王爷的意思,现在寒国之难,全在于矿石无法售出,米粮无法运回国内,缓解饥荒之苦,对吗?”
“正是如此。”
段弈想了想,依然抱着一定的诚意说道:“现在兖州贼患已平,大夏王朝或许又能抽调出不少的兵力,可是兖州之地恢复生产总需要时间,而你们的兵马调动也需要时间。”
“纵是你们能调一时的军粮支援我国,只怕也难得长久,陛下若是起了这样的主意,时间来不及,也只会让大夏白白亏了军粮而已。”
李玄月指着帐外道:“那王爷可知,才刚刚经历了宁王之乱,兖州现在又是什么光景?”
段弈没想到她要问的竟是这个问题,一时愣住。
“寒国对于大夏国情所知也仅局限于京城而已,兖州近况,请恕小王无知。”
“就在几个月之前,兖州百姓也如寒国百姓一般,可是现在他们已经回到家园,可以种地也可以做工,百姓生皆得足食足衣。”
“朕若如此说,王爷可信?”
段弈大为惊讶:“陛下所言,臣不敢不信,只是以小王虽然倾慕于中原繁货,但刚经战乱之地,想要恢复得如此之快,只怕不可能吧?”
李玄月笑道:“那么自明日起,王爷便随朕的亲卫前往青田走一遭,到了那里,你自然能分辨得出朕所言赵假,也自然能发现,朕为王爷为寒国准备了一份什么样的大礼。”
“便是寒国要作出决断,也不在于一两天的时间,王爷亲眼看过,再回到御帐之中,想必会做出不一样的判断的。”
段弈将信将疑。
他自认为也是见过世面的,纵是中原之地,也没什么能出乎他的意料。
想必女帝陛下年轻,故意弄些话术来稳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