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君您想啊!咱们下了这么大的力气为啥抓不住八路啊?还不是因为咱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吗。这边排着队扛着枪明晃晃的刚一出发,那边早知道信儿啦,一溜烟儿地跑没影了。这就好比是用大炮打蚊子,下的力气挺老大,打着打不着还不一定呢!”
“呦西!你的聪明大大的!你的说说,怎么的抓八路的干活。”
“太君!我这都是瞎说,可不一定对呀!”
“你的说的没关系,我的听听的干活。”
“太君真想听?那我就说说。咱们呀,应该成立一支小分队,都一色穿着老百姓的衣裳,到哪个屯子里也不扎眼,发现情况立刻报告,太君马上带着大部队包围过去,把八路一举剿灭!”
“骚噶!”藤野没等梁占魁说完,大叫一声,“呦西!呦西!呦西!你的什么名字?警备队什么的干活。”
“报告太君!我的梁占魁,警备队二中队长的干活。”
“呦西!梁桑!你的说得很好!以后我的大大的重用的干活。”
“谢谢太君栽培!我黄某誓死效忠太君!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梁占魁心里这个乐啊!朝思暮想的升官之路找到了。他兴奋地甩动着鞭子,马车跑得更快了……
“铃铃铃……”桌上的电话急促的铃声打断了藤野的回忆。藤野拿起电话,里面立刻传来他的顶头上司——伪蒙疆绥远省厚和浩特警备司令佐佐木联队长的声音,一批军用物资在杨家洼子一带被八路劫去。命令他马上行动,务必三天内消灭游击队。
藤野捧着电话站得溜直,只顾“嗨嗨嗨”的打着立正,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子紧张地排起了队……
撂下电话,藤野立即把宪兵队队长长谷川次郎叫了过来。
长谷川次郎,三十八岁。官衔是日本陆军少佐。日本特务总部吹嘘他为“审讯专家”。其实,他的看家本领就一个——吓唬。审讯时先在人前来回晃悠,冷不丁地抽出洋刀架在该人脖子上,大叫一声,你的八路的干活!谁要是吓得尿了裤子就认定一准是八路,一刀就砍了。
这个恶魔用这种方法不知道杀害了多少中国人。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的提升很快,从刚到中国时的士官步步高升到少佐,并且当上了日本宪兵队队长。在哈拉格尔是仅次于藤野的日本指挥官。
藤野把成立小分队的想法跟长谷川次郎说了一下,没想到两个人竟想到一块儿去了。长谷川次郎说,这个小分队就叫侦缉队,人不要多,十几个足够,全部都要中国人。人员好找,警备队里有现成的,就是队长还没有好人选。藤野说,队长早找好了,警备队二中队长梁占魁,这个人脑瓜子活,有些鬼点子。侦缉队就归你的宪兵队直接指挥,你要抓紧训练,马上行动。
一支十六个人的侦缉队就这样成立了。人员都是梁占魁在警备队里挑出来的,他本人也如愿以偿地当上了队长。侦缉队人虽然不多,但直接受宪兵队的领导,地位可以跟钱扒皮平起平坐了。
梁占魁脱下那身穿腻了的黄皮,换了一身便装,临走时没忘了那把配枪,把王八盒子掖在腰里,耀武扬威地走马上任了。
梁占魁把人员分成四组,分别朝四个方向侦探,自己带着三个人坐着马车出了北门。他是想尽快找到八路的线索,让藤野和长谷川次郎看看自己的实力。
梁魁的马车刚拐上公路,迎面碰见钱扒皮带着一帮人灰头脏脸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