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砾拉着谢易商讨治水一事,将这几年的册子都翻了出来,一本一本给谢易解说。
他口口声声说着河台官员的不易,希望谢易给他们回京了能在圣人面前说些好话。
谢易淡淡发问,“回京?”
梁砾怔了下,连连称是,“河台虽是刚受创,可到底也是山灵水秀的地儿,谢小侯爷多待些日子也好,只是怕帝京那边怪罪下来……”
“我便是奉了圣人之命来的,不看到河台百姓安居乐业,如何向圣人交代。”谢易把手上的册子往桌上一丢。
河台这的官员没什么治理能耐,钻空子倒是一个比一个机灵,跟他汇报时候都挑拣着说,避重就轻,一个劲儿说着当时情况多危机,他们处理得多及时。
谢易心里冷冷一笑。
若是按账册上的数目来计,堤坝如何会这么快冲垮,册子上的数目明显是夸大虚报了,多出来的部分进了某个人的腰包。
前几日和和气气的谢小侯爷,今日倒是冷冽了许多。梁砾抹了把额上的冷汗,暗暗埋怨婢女在屋里的冰放多了,怎么叫他背上凉飕飕的。
梁砾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跟谢小侯爷共处一室,哪怕边上还站着几个河台官员,也个个是心惊胆战。
他一见谢易便觉得是个光风霁月的人物,听闻镇北侯战场上以一敌百,他没见过北边那群蛮崽子,但是光就面前这人的模样来看,和他想象中勇猛武将的样子并不相同,也就比贺新之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好些吧。
谢小侯爷就是有再大的本事,说到底也是他这边人多。乱拳打死老师傅,难不成谢易还能就这么跟他翻脸?
鹊鹊给络子打上结,欢欢喜喜配上香囊。
“夫人怎么还不回来?”鹊鹊起身去推门,想着喊自家小姐回来歇息。
四下无人,空荡荡的。
“夫人……夫人不见了?”鹊鹊整个人懵住。
的确是不见了,这园子就这么大,人能去哪呢?
鹊鹊周围转了一圈,又去门口那看了,里里外外都没找着人。
整个府邸就跟空了似的,就剩她和英娘两个人在。
鹊鹊被吓得要哭,含着眼泪去找英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