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之前李松清那篇观世文心有触动,这篇文章与他以往写的,大有不同。
通篇都带着李松清那种旁观者一般的冷静感,不带一字褒贬,也没有强烈的感情,只将这两人的行为、心理,写的入木三分,剥皮拆骨,痛快淋漓。
李松清看着看着,就拿起笔来,给他改了几处,一直改到后头,他笔尖点了点:“你……没有写完啊!!”
元沈绝一愣。
他这文章写出来,就总觉得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但没有深想,他这么一说,他才觉得……对啊,我没有写完。
李松清的文章,是“看”,而他的文章,是“剖”。
剖开之后呢?
心宝治病,望闻问切,对症下药。
他以文治世,针砭时弊,擘肌分理,但最后也应该对症下药才对。
他就道:“多谢指点。”
一边就回到桌前,重新开始写。
心宝练到了时间,洗了手,坐下跟李松清一起吃点心,一边问李松清,“先生,老婆在写什么?”
“嘘!”李松清轻轻的嘘了她一声:“他在找自己的‘道’。”
团子恍然点头:“哦!”
她咔嚓咬了一口,问李松清:“先生,那你有道吗?”
李松清沉默了一下,然后笑道:“殿下有道吗?”
“有呀!”心宝道:“老婆说,家人就是心宝的道,心宝觉得老婆说的对,心宝就想让家里人全都好好的。”
李松清微微挑眉:“那假如,殿下的道,与医道、与善恶相悖呢?”
心宝毫不犹豫的道:“不管家人跟什么有冲突,心宝都选家人,就算做坏事做坏人,就算很难过,心宝也要家人好好的!!”
李松清微讶,半晌才点点头:“那么,确实,这是殿下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