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显而易见,赵傅二人私下狼狈为奸,吞下每年巨额的修堤款,真正用于疏通河渠内道的钱层层剥扣,到了基层已经所剩不多,底下的人自然不想白白出力,索性放任不管,导致下游淤泥细沙堆积,官吏便征集民夫去挖淤泥,而这件事本惹的汴州漕运不快,主管漕运的帮派试着与赵勃说项,反而被赵傅合谋扣押,大水冲了汴州街道时,大牢里灌满了水,狱卒把人放出来,漕帮的人将此事告知陈廉,并愿意去上京作证。
“那为什么要炸堤坝呢?”梁河觉得这个赵勃估计脑子不好使,当官当的糊涂了。
裴鹤铭拆开信,是三姑夫的字迹,姑母的丈夫元守谦任职彭城郡太守,汴州的豪绅刚入郡县,便被城内守卫发现。
元守谦知晓他在汴州,控住人后便差人来报信,梁氏兄弟又赶过去,除了炸堤坝,竟也没问出多少有用的东西。
“因为有些东西,见不得光,”裴鹤铭冷声道。
只有深埋在水中被泥沙掩埋,成为谁都挖掘不出来的死物,才是赵傅二人的真实目的。
只是他们为了那些黄白之物置百姓的生死不顾,死一千次也不足惜。
见公子神情冷峻,梁江又道,“我们将赵傅二人府邸翻了个遍,除了藏匿在柜中没带走的银票财物,没什么值得他们再折返回来抢夺的了。”
还有那车被阿牛拦截下来的书。
府衙的人仔细的检查过,与寻常无异。
“不,一定还有什么是我们没有发现的,”裴鹤铭曲指点点桌面,俊美五官在烛灯映衬下如罩阴霾。
半晌,他眉目舒展,朝梁氏兄弟道,“让人散出消息,就说已找到赵勃私吞银款的证据,不日送回上京。”
他要来一场瓮中捉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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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证据了?”
宋清搅着碗里的清粥,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宋钰,显然她不相信,因为昨晚他们还在为赵勃的侍卫杀戮百姓而不快。
她秀眉微微拧着,略略思考,明白这该是裴鹤铭的计谋。
“嗯,裴大人如此说的,已让他的两个侍卫将证据装车,明日便回去。”
她点点头,“一天的时间,应该是够了。”
她还要去姚村东面的村子,匆匆吃了几口饭,便起身道,“大哥,我先去隔壁村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