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笑了笑，跟那只瞎眼熊人碰了碰杯。
“这只海妖种怎么办，我们要吃掉他吗？听说海妖种的肉很好吃，鲜美紧致。”一只身量稍矮、体型稍宽的熊人说，他话音刚落，就被一旁的熊人锤了一下脑袋，他委屈地抱着头：“姐！”
“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乔瑞翻了个白眼，“我说，该把那人鱼卖到妓院里去，你们看到他的脸了吗，啧啧，这种绝色稀有货，一定能买个天价！在卖之前，先让我试试，我还没上过人鱼呢！”
众人暧昧地笑起来，应和声此起彼伏，大家都对这只貌美的人鱼产生了不小的性趣。
我躲在背后听了一耳朵他们下流的言语，听的有些面红耳赤。熊人族这么会玩吗？我以为龙族和蛇族才有这种荒淫的本性。
最后是雷蒙定下了这只人鱼妖的去路，他认识一个炉师，在为熊人部落头领炼制火丸，其中就缺人鱼妖的眼泪和鱼骨。雷蒙是这支熊人分队的首领，他这么说，几乎没人再反对，但还是有些不满的声音。
我看着雷蒙弯腰拿过一瓶米勒蛇酒，里面的毒蛇还没有死，在他打开瓶口的一瞬间弹射出来，雷蒙比那条蛇速度更快，两指便夹住了蛇头，然后稍一用力，蛇头便爆开来。
众人看着雷蒙，雷蒙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爆头的米勒蛇，笑眯眯地说：“虽然要献给头领，但你们要对那只人鱼妖做什么，随你们的意，只要别整死就行。”
大家复又欢呼起来。
旅馆内部温暖而欢快，到处都是欢声笑语，驻唱师丽丽穿着华丽的抹胸裙，背后的翅膀在灯光下绚烂夺目。乐队在一旁奏响乐器，轻柔的乐曲像一条丝带，温柔地包裹着旅馆。
在旅馆外，可就没这么温馨了。外面风寒如刀，大地被冻出一条条皲裂的裂缝，几颗枯死的黑脚树突兀地立在地面上，上面挂了一些女人的内衣裤和男人松垮的裤头。
而承载货物和俘虏的卡车就停在旅馆后的宽大的空地上，足足有五辆两层楼高的大卡车，依次停放在铁皮天棚底下。人鱼妖的水箱被捆绑在第一辆卡车的侧面，上面缠绕着许多条粗壮的锁链。
两个熊人士兵一脸无精打采地坐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拿着树枝在地上涂鸦。
我靠近他们时，他们正在玩古老的地球游戏。
“到你了。”熊头一号推了一下同伴，熊头二号才慢悠悠地在格子里画了个圈。
“无聊。”熊头二号萎靡而不满地说：“为什么总是我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冷差事？连队伍里那头只会吃的死肥猪都能坐在里面！”他压低了声音，语气激烈起来：“雷蒙那家伙就是个小心眼，上次我只不过是翘了他看中的一头鹿妞，他就在队伍里给我穿小鞋！”
熊头一号：“你小声点！不是有我陪你吗？”
熊头二号：“谁稀罕你陪我！等我回去，看我不在他妈面前狠狠告他一状！哼，他在里面大吃大喝，我在外面守着这头半死不活的人鱼妖……”
“两位熊族大哥。”我在两人谈话的间隙适时地插入进去，谨慎地靠近他们，将手里的高浓度贝克酒和两盘蜂蜜火腿派递给他们，“你们在这看守一定很辛苦吧？里面的人让我给你们送点酒来。”
两只熊人接过食物和酒，却在我身上打量来打量去，熊头二号甚至上手扯了一下我背后的翅膀，说：“你是蝴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