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是海陆嘛…」我也撑着头,看着眼前的热炒,有点吃不下去。
「是怎样!」雅婷气愤的说:「台大国企不是一堆人抢破头吗?我混T育的都没在怕了,你们愁眉苦脸叫其他人怎麽办?!」
「我又不是国企的…」盛翔弱弱的举手,但被雅婷瞪一眼又缩回去。
「中文也一样啦!」雅婷不满的继续骂:「你不是有修什麽教程吗?当老师也很好啊!」
「但外岛不好…」盛翔喃喃自语。
「一年而已。」郁雯拍拍他的手,又m0m0他的光头说:「不都说新训最苦吗?新训你都熬过来了,还怕什麽南…呃…南?」
「南竿啦!」盛翔又灌了一口。
「不管啦!」雅婷举起酒杯,大声嚷嚷:「牙一咬就过啦!」
「牙一咬。」我跟着举起酒杯憋笑。
「对!」郁雯跟着举杯附和:「牙一咬。」
「拜托…」盛翔感觉都快哭了:「…我新训咬破牙都没用。」
「喂!我们三位大正妹去恳亲,应该让你超有面子的吧!」雅婷噘起嘴。
「是是是…多了一堆嘘寒问暖递香菸的同梯…」
盛翔看了看我们三人,最後还是举起他重新斟满的酒杯,在空中和我们轻轻撞了一下,猛然站起,大吼。
「牙一咬啊!南竿我来啦!」
又发神经了…我看着盛翔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都说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这顿饯别宴,终究也是要散的,不管我们多麽想要抓住青春的尾巴,尽管我们也知道徒劳无功,却总莫名的一杯接着一杯乾下肚,彷佛酒JiNg可以让时间麻痹一点,一点点。
但直到斛光错影,杯盘狼藉,我们东倒西歪,仍不舍得回家。因为这不是我们第一次毕业,也不是第一次和朋友许下勿忘的约定,更不是第一次说好要保持联络。
有太多的约定没有实现,太多的诺言成了白纸。我看着盛翔扶着郁雯小心翼翼的上计程车,怕她撞到头还用手挡在门框上,看来盛翔没有很醉,而且还算贴心,不过…我们会再见吗?
酒量最好的雅婷,搀着我冲上末班捷运,我努力克制自己别再吐出来,一时间,站与站的距离变得好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