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英都道:“赫连素达,都是大君的儿子,你当着我的面抢人,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隆裕帝很满意这种效果,连他们的失礼都不计较了。

    眼看双方又要吵起来,他便道:“好了,既然这是陆大夫自己所选,博俊王便不要再争了,朕会另择姿容秀丽的……”

    他本来想说女子,突然记起方才赫连素达说他是断袖,便改口道:“……姿容秀丽的男子赐婚于你。”

    这话一说,在场的年轻臣子们看着陆越涵的惨状,无不觉得心里头一颤,害怕极了。

    好在赫连素达颇要面子,沉声道:“多谢陛下,但不必了,除了这姓陆的,别人不要!”

    真不知道应该说那出戏的效果好,还是赫连素达这个人上道。

    曲长负抿了抿唇,拿起茶盅,连着喝了两口水。

    宋绎坐在他身边,觉得曲长负仿佛在忍着什么似的,有些担心,便低声问道:“兰台,怎么了?”

    曲长负说:“感动。”

    想笑。

    宋绎忍不住笑了:“确实,没想到博俊王还有几分非君不娶的执着呢。”

    最后,陆越涵以和亲大臣的身份随赫连英都回到南戎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无可转圜,隆裕帝还封了他一个郡王的虚衔,使得这场联姻更加体面。

    等到众人散去,陆越涵失魂落魄,步履沉重地向外走去,半路上差点撞到人。

    他抬起头来,就看见曲长负站在自己面前,脸上带着可恶的笑意,说道:“郡王,小心。”

    陆越涵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咬着牙问道:“是不是你?!你报复我?”

    曲长负好整以暇地掸了掸衣袖,说道:“郡王在说什么,长负听不明白,但我只知道有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啊,说错了,应该是求仁得仁。”

    他拱了拱手,仪态从容:“恭喜了。”

    陆越涵看着曲长负的眼神像是见了鬼。

    之前朱成栾刚刚出事的时候,他在家里破口大骂曲长负,声称一定要给他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