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彦苦笑道:“是我一时糊涂,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地位。殿下也说了,他毕竟只是我的养父,我却总想从他身上得到同宋家血脉一样的对待,自然是……妄想了。”

    他这话说的十分可怜,听起来就好像被排挤欺压了一样。

    齐徽叹了口气,慢慢地说:“你我也是自幼的情分,孤自然不忍看你如此落魄……”

    宋彦就知道齐徽会对自己格外照顾一些,听他这样说,脸上不由流露出喜色。

    齐徽却道:“不过,你先瞧瞧这封信罢。”

    他的手一松,信纸飘飘悠悠地落下来,掉在宋彦面前。

    宋彦低头捡起来一看,脸色却陡然变了。

    这信是宋鸣风写的。

    在信上,他已经详细地向太子说明了宋家驱逐宋彦的原因,并向齐徽请罪致歉,看落款,信应该至少在前一天就送来了。

    宋鸣风的意思,一方面是知道宋彦一直在为齐徽办事,如此算是给对方一个交代,另一方面也是在表明,宋彦不代表宋家立场,太师府并非太子一派。

    宋彦将那一个个的字看过去,几乎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窒息,他没想到宋鸣风竟然这样狠,将他所有的路都给堵死了。

    他哀求道:“殿下,就算我做错了,但这么多年,我们父子也替您做过不少的事,您就真的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以往他在齐徽面前提到彼此昔日情分,总是屡试不爽的,但现在对方的目光中失去了平时有限的那点温和。

    齐徽道:“你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宋彦摇了摇牙:“我不应该对曲长负下手。”

    “首先你不应该心急贪功,妄想凭着你的那点本事和地位,就去说服太师府支持孤,你这种做法,旁人只会是以为出于东宫授意,败坏孤的名声;第二,你行事往往自作主张,不听吩咐,孤需要的,是听话的狗;第三——”

    齐徽以手边竹简抬起宋彦的下巴,逼着他抬头看向自己,加重语气:“孤已经警告过你很多遍了,与他相争,你还不配。”

    宋彦咬牙道:“殿下,我父亲在外面为您卖命,您一向以仁道对待下属,若是处置了我,如何同我父亲交代?!”

    齐徽淡淡地说:“替孤卖命的人有的是,孤还不需要同一个奴才交代。”

    说罢之后,他已经一把将宋彦甩开:“来人,把他送回到宋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