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藏书室期间,还有别的人曾经来到这儿看书吗?”
“怎么可能!这世上哪里还有别的老爷会像恩柏先生这样,不参加宴会,反而到冷冰冰的塔楼里读书!这儿没有壁炉,夜里可是冷得可怕。”
“所以,恩柏一直没有离开过塔楼吗?直到公爵将所有人聚到大厅里去。”
“我想是的。”
“在那期间你有去看过他吗?”
“我告诉过恩柏先生,如果他缺少灯油,可以到我的房间来取,如果觉得太冷,我可以给他送去一些皮毛毯子。不过他说没有必要。”
“所以你不确定他一整晚待在塔楼里。”
“那当然,我总不可能一直盯着他看。恩柏大人又不是小孩子,我不担心他弄坏书籍。再说了,他是常客,是一位博学的绅士。”
莫石耐心地将自己与管理员的对话复述于狄雅火雀。
他没有说任何定罪的话,但他的确在暗示。
如果对方不知晓任何内情,那么暗示便会仅仅停留在虚张声势。但如果对方知道真相是什么,暗示就会意味着谈判和压迫。
莫石害怕徒劳无功,同时又意识到自己期待着徒劳无功。
他不愿意相信美的人和热爱知识的人是罪犯出于人类的善意。
但狄雅只是说:“到此为止吧。我需要去看望父亲。莫石先生,如果您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改天再谈。”
然后她站起身走了出去,身后跟着两名女仆,走路时如同一朵深红色的玫瑰仿佛她才是这个房间的客人。
莫石与狄诺短暂地对视一会儿。
最后还是莫石忍受不了少年那小狗般湿润的眼睛,率先偏开头去。
傍晚时莫石与谢卡在小餐厅碰面,二人看上去都超乎寻常的疲惫无神。
“先说说你的收获吧,调查团团长。”谢卡揉着太阳穴,不忘调侃莫石。
“我真该让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