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珠以为他要像梦中一样,撕她的衣服,双手捂在胸前,惊恐不已,却听他一本正经地道:“你怕我作什么?我是你的哥哥呀。”
晓珠心头“咯噔”一声,脑里一团浆糊,交叉在胸前的双手慢慢松了。
哥哥?什么哥哥?她又不是裴灵萱。
又听他道:“小时候你一点儿也不怕我,怎么现在这样了?怕我作什么?我是来救你的,不是害你的,你要勇敢一些!”
“外面很多坏人,李昭、吴朗那些人,专害你这样的小姑娘,你要离他们远一些!知道吗?记住了吗?”
一向清冷严肃的县令有些激动了,搂着晓珠的肩膀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他的双眼却越发迷离,双颊之上慢慢浮起了红晕,周身的酒气也越来越浓,似乎是酒意完全上来了。
晓珠蒙蒙的,顺从地点了点头。
面前的男人却还不放过她:“你再说一遍,应该怎么做?”
“应该……应该勇敢一些,离坏人远一点。”晓珠怯生生地道。
晓珠的眼眸里,全然是他严肃而担忧的表情。她好像懂了,他好像是在担心她。
说完这句话,面前盯着她不眨一眼的人,好像才放下了心,低下头舒了一口气。
晓珠也松了口气,陡然间,却身子一倾,被拉入了男人的怀抱里,被箍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对不起,盈盈,哥哥来救你了,你以后再也不用害怕了。”
外面院子里,冬青急得直打转儿。
今天是当年俞先生的独女盈盈小姐,被官兵强捉走的日子,大人心情本就不好,又遇上有人来县衙哭诉,说是沈家案子受难的姑娘。
大人心情越发坏了,办完案子就喝了些酒。后来又去考裴灵萱和晓珠两人的功课,都到这会儿了,还不放晓珠出来。
他倒不担心大人把晓珠怎么酿酿酱酱了,这点儿上,他和秦嬷嬷一样,巴不得如此。却是担心,大人又像几月前那样,把晓珠当作了细作,吓着了她,事后又别别扭扭的,只有老躲着她。
石阶前摆了两盆玉簪花,影子被皎洁月色拉得长长的。冬青在那里发神,数着玉簪的朵数,“吱溜”一声,门开了。
他立马迎上前去,正见着晓珠白着一张脸,头发凌乱、衣冠不整地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