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金甲卫在,你多虑了。”说完话风一转:“陛下前两日为何禁你的足。”
嘉贵妃下意识避开她的目光,脸上闪过难堪之色。
裴若雪的一张脸太过特别,为了避人耳目,入宫进宫都让她坐着垂着纱幔的软轿。即便在宫中养伤数日,也没让她出过偏殿。
玉祥殿里里外外又是嘉贵妃的人。
是以皇后只知玉祥殿来了人,却不知来的人是何模样。
原想着让人去查一查,却又因诸多要事给耽搁下来。
现在觉得嘉贵妃的禁足有些太过蹊跷,所以才问一问。
嘉贵妃自然不能说实话,仍旧是对外那套说辞。
“臣妾宫里的人太过愚笨,奉茶的时候烫伤了陛下。臣妾用人不善,受罚也是应该的。”
皇后自然不信。
她可是见过嘉贵妃受宠的模样,说是出尽风头也不为过,晋安帝岂会因为一个奴才罚她。
况且能在皇帝跟前奉茶的都是手脚伶俐且伺候惯了的人,怎能连茶是冷是热都掌握不好。
这样漏洞百出的借口,只是欺负她不知实情罢了。
嘉贵妃与皇后打着机锋,姜稚的目光却全在瓶中插着的那支山茶花上。
这样一路走来,积雨新雯翠盖亭亭。沿途景致虽好,像这般雪白的山茶花却是没见过的。
瓶中山茶枝叶新鲜花朵娇嫩,必是刚摘不久。
庭院中尚有别的花开得极艳,送来这宝月瓶的人又何必大费周张舍近求远。
且整个精室的桌椅床榻都是乌金木所制,色调偏红,这一支花便显得格格不入起来。
姜稚皱起了眉。
谢宴辞见她看得入神,伸手将山茶花摘下,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