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已经过了大半,几乎每一位神子都选好了,唯独剩下了一枝最艳的花,和一枝最嫩的花。

    这位带刺的玫瑰手里捏着绝对的主导线,地位中等的部落是不敢前来的,而那些大型部落互相衡量着,都不想松口,但又都不想付出太多的筹码,以至于这朵玫瑰,到现在还没下台。

    而另一枝,就显得没那么抢手了,之所以剩下了,完全是脸太嫩身板太小,不够健壮,甚至连一些小型部落都不愿意选择。

    脸上怯生生的,应该是头一次登台,不住的往台下看着。

    而台下恰巧有一位着急的女性,头上戴着紫色的簪花,被盘踞了起来,应该是这位神子的阿母。

    对方焦急的神色一览无余。

    霖撤回视线,正要垂下脑袋时,却对上了一双水涟涟的眼睛。

    像是一圈圈荡开的涟漪,好像会说话似的,白嫩的肌肤在阳光的注视下泛开一层层光晕。

    也许是感知到了他的视线,竟然有些祈求的神色在里面,看的人心痒痒。

    霖本来不怎么感兴趣的,可却鬼使神差地站了起来,像森林最幽处的泊洱花,不自觉的吸引着误入森林的旅人。

    与他一同站起来的,还有大陆中最强盛的那一支部落,对方的部落整整比他大了一圈,数量也比他多了两倍。

    不屑的眼神扫过来了,以为霖是冲着那朵带刺的玫瑰去的,从鼻中哼出蔑视。

    可对方想错了,两人一同上前,一左一右,把花递给了不同的人。

    那位兽人更不屑了,觉得对方应该像个战士一样跟他来抢,没想到那么没有本事,选了一只那么嫩的,弱了吧唧的肯定老是生病。

    一点都不好养活。

    匀青在对方递过来花的时候,眼里的碎光更盛了些,惊喜的神色中掺着易于表面的震惊。

    阿母本就不愿让他前来,可他的年龄到了,已经成年的神子必须要登上仪式台,哪怕没有选中,也要走个过场。

    本以为剩下来之后,缓个两年他就有勇气了,没想到第一次就被选中。

    有些无措的愣在那里。

    对方手中的盛开的花并不艳丽,就像他一样,含羞的半开着,只露出外面一圈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