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屋,隐隐地听到楼上有哭泣的声音。他快步上楼,看见陈春娥头发凌乱,正坐在床上哭泣。
床单被揉得皱皱的,地上还有一条围巾。
陈春娥站起来,说:“老花,你可回来了!”说完,又哭了起来。
花定国焦急地说:“别哭了!快说说发生了什么?”
陈春娥说:“花中成,你的宝贝侄子欺负我!他想强了我。你看!”
陈春娥摊开手,手中有一枚纽扣。她说:“我拼死不从,又说你快回来了,他才放过我。这是我反抗时从他袖口上抓掉的扣子。你看,那是他的围巾!这个畜生,连婶婶都不放过。我早就发现,他总是色迷迷地看着我,原来果真没安好心。定国,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花定国说:“中成怎么会干这样的事?他挺本分的啊!”
“本分!那是假象。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呢?”
花定国说:“我去问问他!”
陈春娥说:“你核实一下就行了。不要说破,反正他也没有得逞。你千万不要在公司里发脾气,家丑不可外扬。毕竟是自家人,你低调一些处理更好。”
花定国立即通知花中成到办公室,他想看看花中成的西服袖口是否真的掉了一颗扣子。
花中成进办公室后,花定国装模作样地问了他几件工作上的事。他又很随意地走到花中成的身后,看了看花中成的袖口,果然缺一颗扣子。他强忍住愤怒,让花中成走了。
花中成本来想汇报一下刚才的事,总觉得不好开口,就没有说。
几天后,花定国宣布了让谭祥华代理公司常务副总的任命。夏勤发被安排管谭祥华原来管的那一摊子。至于花中成,花定国一直都对他冷冷的,动不动就批评他。花定国暂时不想动他,怕引起不必要的猜疑和动荡。他在等待机会。
万家乐带人出去考察拆迁工作去了。
张明对化肥厂的拆迁工作不是那么放心,想亲自去摸摸情况。白天怕人认出来了,作为一县之长,在电视上和各种会议上露了许多次脸了,认识他的人不在少数。领导和明星一样,是公众人物,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关注。当上了一定级别的领导之后,你就无法享受那种独自一人在街上逍遥快活的滋味了。你就不能和三朋四友在小地摊上喝酒聊天了,你就不能到本地的服装店里和售货员讨价还价了。
无形之中,领导和百姓的距离就拉远了。级别越高,距离越远。
晚饭后,张明把高强、严丽约在一起,准备到化肥厂一带去转一转。车在离化肥厂两百多米处停下,三人下车,边走边聊,朝化肥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