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给二板和宇哥儿养伤的时间,也不至于在谙蛮族的地盘寸步难行,再加上除了谙蛮族这一条离开的大道,外头不知道多少人要他们的人头。
到底是在议事庐中炸死了人家四大部族的大家主,多深的仇怨。
裴小西这些年在阿拔族的禁地待着,无人敢惹,一经出山,处处受制,在上京城里要杀的人着实太多,他舍不得自己辛苦培育出来的蛊虫,而今到了这谙蛮族,还得处处顾及,他很不开心。
不能用毒虫,裴小西只得收了起来。
二板突然开口:“有人来赶来了。”
宇哥儿立即俯身去听,再次确认,的确有马蹄声,来的人不多,但是很急促。
“多半是娜公主。”
石姑面上一喜。
果然外头正在排兵布阵的谙蛮族人停下来了,来的马匹靠近了,只听到一声娇喝:“住手。”
这个声音太过熟悉,石姑已经听出来是谙蛮娜了。
果然她会为了自己的儿子而赶来,从谙蛮族的地盘借道而行,这一步棋走对了。
石姑四人从营帐里出来,就见外头让开一条道,谙蛮娜带着亲信兵赶过来了,她看到石姑几人,神色有些复杂。
恨着他们是真,求药之心亦是真,是恩是仇,此刻便是她也能分辩。
当年谙蛮娜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与情郎私奔,遇上了贤王夫妻二人,一同去上京,一路上得他们照顾,往事历历在目,可如今已经物是人非。
谙蛮娜很快停下脚步,隔着一丈的距离,她走不动了,眼前是杀父仇人,她怎么可以赶过来与杀父仇人见面。
谙蛮娜的心情是矛盾的,她犹豫了。
裴小西再次从袖中拿出竹筒,语气冷凝:“我们四人并未出手,便是想与娜公主好生商量,想必你们也听说过断臂怪医之说,我便是那断臂怪医,曾在阿拔族禁地养蛊,这些年悉心研究乙室部巫术,颇有心得。”
“如今放眼整个寮国巫术,我敢说无人能阻挡我放的毒虫,更不用说我曾学过的中原之毒。”
裴小西拿起竹筒,接着说道:“这里头毒,足够毒死在场的人,可还想打一架试试?”
谙蛮族的勇士们听了,个个露出惊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