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就是受寒生的病,可又总让昭文开窗,抬头望着窗外的树枝,像是担心会有什么人从树上俯看下来。
等了许多日,树还是那棵树,却始终没有人来。
云桢清似乎也意识到不会再有人来了,在昭文的苦求之下,终于点头同意关窗,也不再在院中等。
就这样过去了许多日,一眨眼到了初春。
世子除了身体略显虚弱之外,其他方面表现得都很正常。
他对下人态度温和,每日都按时上朝,圣上的赏赐也源源不断地送入府中,良田美宅、地契一摞摞地堆叠,越来越厚。
一切看似都井然有序,然而,这种过于完美的正常,反而显得有些不正常。
昭文时而觉得现在的世子就像一本已经写好结局的书,整日沿着既定的轨迹,晨起、进宫上朝、回府处理政务、就寝,日复一日,一切都严丝合缝,没有分毫差错。
偶尔昭文都在怀疑,眼前的世子是否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世子,总感觉,他身上似乎少了些什么。现
正常融洽的表象像是镜花水月一样,似乎只要轻轻一触就会消散。
就在昭文以为一切不过都只是自己的错觉时,某一日,府上来了几个布庄量体裁衣的人。
又过了几日,昭文睡前喝了太多水,夜起从恭房回来时,在院中看到了世子。
此时月至中天,是深夜。
应该是从不行差踏错的世子,睡觉的时间。
他没有束起长发,任由青丝随意地垂在脑后。
修长的身形宛如精雕细琢的美玉,皎洁的月光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层银白色的轮廓,衣衫单薄,肌肤白皙到近乎透明。
整个人透出一种随时会消散在风中的,缥缈脆弱的脱俗之感。
“世子?”
昭文轻轻喊了一声,眼中涌现出惶恐。
他朝前世子走过去,离近了才发现世子睁着眼,并非在梦中犯了癔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