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不是完全骗人。
长离带着唐玉笺坐到美人榻上,低头拿出几瓶药膏,半跪在唐玉笺面前,小心地捧起她的手,动作极轻地将药膏涂抹在红痕上。
其实那些印子看着可怕,却并没有什么痛感。
唐玉笺并没有告诉他,而是让他垂着眼睛,仔仔细细地,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那样,将药膏涂抹在她的皮肤上。
涂完药,他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唐玉笺的手腕,仰起头近距离看着唐玉笺的眼睛。
“唐玉笺,你还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吗?你说会永远对我好。”
他一字一句认真说道,“你说的是永远,不能变。”
这话听起来莫名带着一丝古怪,可确实是唐玉笺说过的话。
那时她刚将长离带进自己的真身,对他有着莫名的责任感。
她总是喜欢托着下巴坐在旁边笑眯眯地喂他吃东西,她带来的那些东西往往都是楼里那些花魁小官不愿吃的,又或是贵客赏赐的。
唐玉笺最爱喂他的是蜜饯。
他不喜甜腻,却对她的关怀渐渐上瘾,总会在她吃甜糕时凑过去,于是她就会停下,然后把剩余的,盘子里被她咬了一半的糕点喂给他。
他也会握着她的手,将她柔软指腹上残留的糖霜蜜汁一点点地舔干净。
可她并不开窍。
只是说痒,弯着眼睛笑。
“长离,你要乖乖地听我的话才行。”她按住他的身体,拉着他的头发让他微微仰头,露出一段优美的脖颈,任她抚摸把玩,“只要你听话,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她在还不知炉鼎一词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约定好了让长离一生都当她的炉鼎。
长离答应了,她便低头轻快地亲他的额头,又去咬他的手指。
他一直任她为所欲为,唐玉笺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喜欢什么样的人,他就让自己变成什么模样。
顺从地承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