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兔倌骗了人。
可那兔倌为什么要骗她?唐玉笺头痛欲裂,隐隐感觉好像摸到了一丝蛛丝马迹,可现在对她来说最紧迫的是长离仍在琼楼上不省人事。
所幸,夜晚的极乐画舫是最为忙碌的。
唐玉笺对琼楼也是再熟悉不过。
她在这里已经住了两年多,里里外外早就摸透了。
遭了一场横祸,画舫上的妖物都忙着修修补补,附近听到了风声的客人也不敢再登船。
子时一到,舫主和医师离开,被救下的女子既然已经醒了,也不方便再和琴师共处一室。
琼楼之上,舫主设了结界。
但这结界对唐玉笺来说形同虚设,长离为了方便她来去自如,早就为她留了另一道门。如果不是长离有意困她,琼楼的门会一直向她敞开。
等到琼楼上的人接连离开,唐玉笺趁着四下无人,卷着卷轴推开窗户,小心翼翼地跳了进去。
房间里充斥着药材的香气,只是短短几天未归,一切便显得有些生疏,周围摆放着许多她未曾见过的物品。
最里面唯一的雕花木床上,躺着一个人。
长离静静地闭着眼,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脸上,将面容映得明明暗暗。
那双惯常温柔凝视她的眼睛,此刻紧闭着,浓密纤长的睫毛宛如铺开的羽扇,在眼底压出淡色的阴影。
唐玉笺鼻尖发酸,小心翼翼地蹲在他床边。
“长离?”
她声音很轻,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像是睡着了。
唐玉笺伸出手,探进锦被里。
和平时不太一样,长离的手很烫,手指修长,指尖透出一点粉色,好看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