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不好听,起码姿态是狂野的,肆意的。

    不过太守府可没有贴心到给秦扶清准备广袖长袍的地步,他穿着月白色的长衫,身上无任何配饰,袖子一捋,盘腿坐在琴台前。

    他人生的好看,眉眼里满是温润之意,单是这样看着,就让人感觉心安。

    香草给他燃了香,便坐在石椅上,做个好听客。

    秦扶清随手拨弄琴弦调音,嘻嘻笑道:“方才院外那几声吵闹,可不就是驴叫么?”

    香草先是左右看,见四下只有他们二人,这才忍俊不禁,掩唇笑起来。

    “秦少爷,这话你可不要到外面说。”

    “香草姐姐,我又不傻,我只跟你说。”

    香草脸蛋红红,一双杏眼略带秋波,安静地看着他。

    只是秦扶清不知道,自己随意谈的琴,竟然还吸引来了别的听客。

    赵靖没穿上衣,跳上屋顶,他院中没树,秦扶清院子里却是有的。刚好一棵树挡住些许视线,不至于让秦扶清发现他。

    看见是那个陌生的年轻人在弹琴,赵靖有些疑惑,他不过出去几日,此人是谁?看着手无缚鸡之力,待遇也不算差,该不会又是义父的某个私生子认祖归宗了吧?

    赵靖并不懂琴,安静地看了一会儿,他跳下屋檐,“真难听。”

    回屋躺在床上,那琴音仿佛无孔不入,一个劲往他耳朵里钻。

    赵靖闭眼,双手放在腹部,呼吸逐渐有些异常,然后又平稳下去。

    秦扶清弹琴累了,又开始琢磨吹箫吹笛子,“这些孔是怎么捏的?”

    香草摇头道:“秦少爷不是弹琴弹的好好的?怎么还要吹这些?”

    秦扶清问她:“你不觉得难听吗?”

    香草摇头,满眼信任:“秦少爷弹的别具一格,奴婢不觉得难听呀!”

    秦扶清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