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虽浅,却深达眼底。
萧安然这一觉睡到了夜半,再睁眼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黑了个彻底,屋子里不见半点灯光,可是她的眼睛习惯了黑暗在这屋子里却能瞧得清楚。
小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一直坐在床边,此时已经熬不住趴着睡着了。
萧安然面带无奈的揉了揉她的脑袋,缓缓的坐直了身子。
感觉到身子里多了几分力气,萧安然试了试自己的额头,高热已经退去了,只是病去如抽丝,身子仍旧发虚,只是稍微用了几分力气就已经有些气喘吁吁。
屋子里的温度不算冷,火盆子里的炭火烧的正旺,萧安然侧着身子下床,推了推小燕却没能将她叫醒。
她废了几分力气好不容易将人拖到了床上,自己累的不行,小燕却只是迷迷糊糊的嘀咕了两句梦话,翻个身又沉沉的睡去。
身边人的呼吸声渐渐平稳,萧安然却有些睡不着了,这几日她在连郕戟的屋中就寝,两人之间虽然一直不曾逾矩,可是身边躺着的到底是个男子,起初她也有些别扭。
可是后来却渐渐习惯了身边人,猛地换了个人反倒是有几分失眠了。
萧安然将此归结于自己下午睡的太多,可是心底的某个地方却已经隐隐种下一颗种子。
只等着有一日生根发芽。
可是睡不着就是睡不着,窗外的天还看不到半分破晓的预兆,萧安然只好躺在床上目光盯着床梁发呆。
可是看着面前一片黑暗,眼前却总是时不时的浮现出一个男人的模样。
萧安然用力的摇了摇脑袋,可是无论她睁开眼还是闭上眼心底就会不自觉的往他身上想去,可是连郕戟,萧安然心底明白,他的过去也好将来也罢,都不是她能够参与应该参与的。
她只想要安稳的生活,想带着父亲和小燕远离京城,远离这一片是非之地。
更何况她也连郕戟之间本就是一纸契约,万万不该,万万不该有半分心动!
她们本就是天与地一般不同的人,无论将来连郕戟要做什么事,都不该与她又半分关系。
京城,这片天子脚下,自己却是半分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将来,将来……
萧安然又陷入深深地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