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先生会替嬷嬷求情。”萧安然轻轻的笑了起来,眉眼间却没有半点笑意:“昨夜母亲的身子到底怎么了?”
“世子妃也听到了,此事王妃娘娘不肯说,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哪里敢擅自开口?”老大夫摇了摇头:“老朽也不过是个大夫罢了,还要仰仗着王府生存。”
“好。”萧安然点了点头,回身直直的看着垂首的人:“我不问你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只问你王妃的身子可有旧疾?”
“先生只需要说是与不是。”
丁大夫抬头直直的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眼底写满了他看不透的复杂,饶是他活了大半辈子,仍旧觉得眼前人的眼睛蒙着一层薄纱,阻挡了所有人的窥探。
“是。”老大夫轻启唇瓣,神色如常的吐出一个字。
萧安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前莫名的浮现出昨夜连郕戟的惨状,又一次开口问道:“是病还是毒?”
“是毒吧?”萧安然快步走近了两步,落在身侧的手臂微微颤抖。
谁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妇人下毒?连郕戟到底招惹了什么人?竟然是一个人都不想放过!
丁大夫也是一愣,半晌才点了点头:“是。”
得到了自己预料之中的答案,萧安然却丝毫不觉得轻松,她早该想到的,暗处的那个人既然想斩草除根,又怎么会单单留下一个人呢?
“我知道了,有劳先生。”萧安然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半晌才猛然回头说道:“先生,今日之事务必……”
丁大夫微微躬身,轻声开口:“世子妃放心,老朽的命是王府的。”
萧安然点了点头,复又背过身去一言不发。
老大夫没在耽搁转身走了,直到老大夫走远小燕才跟了上来担心的开口:“小姐……”
萧安然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回身安抚道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走吧,去看看王妃娘娘。”
被带下去的嬷嬷没有被人关押起来,此刻正守在王妃娘娘门前,看着紧闭的房门满眼的担忧。
“世子妃。”见萧安然走过来,嬷嬷迎了上去,半点畏惧也没有。
萧安然看到她一脸坦然,心下了然此事应当与她无关。
只是若王妃与连郕戟体内的另一样毒物一样,那必然就是余毒久积,看起来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