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起。
晴芳边给谢玖梳妆,边说起这宫外的事儿来,那叫一个乐呵。
春容都听得阵阵发笑。
只是谢玖的面上,却不见什么喜色。
吴榷越是这样无用,谢玖就越觉得父亲谢明慎对她的那点儿父爱假的很。
待字闺中之时,父亲与她说,吴家乃是开国名将之后,手握兵权的武将勋贵,京城里头是头一份。
吴榷又是独子,品貌端正,前途无量。
她嫁过去便是世子夫人,将来是侯夫人,年纪轻轻便得诰命,往后的日子只有富贵顺遂。
当年她也是信了这话,开开心心嫁过去的。
虽说见了吴榷后,觉得与父亲说的有出入,心中对吴榷并不喜欢,但相敬如宾也还能接受。
直到后来吴榷领兵平叛,却在屡屡战败后,毫无骨气的主动投降了,谢玖才真是打心里有些看不起这个男人了。
她年纪轻,婚前与吴榷并无接触,不晓得吴榷真实人品也就罢了,难道谢明慎会不知?
可他还是哄着骗着,把自己这个女儿嫁过去了。
所以当初这桩婚事完全就是政治联姻,不曾考虑过谢玖的幸福。
原本谢玖还想着,父亲从前或许是真疼爱她,后来为朝局改变所影响,才做出与吴榷串通,合谋逼迫她入宫献身的事。
现在看来,这父爱,怕是从未真的存在过。
既如此,也休怪她不念父女情分了。
“给谢家的消息,可送到了吧。”谢玖垂眸,低声问道。
春容立即收起方才谈论威远侯府糗事的笑意,正色点头,“夫人放心,奴婢昨儿亲自办的,不会有误。”
闻言,谢玖似是放心了些,拿起一只耳坠,对着铜镜自己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