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角处,裴宿背着墙,垂着眼帘,一句一句听到了这些字眼。
他的心脏一抽,有什么东西在沸腾。
脑子里闪过初识那阵子,在酒吧门外,他和时幼宜对过的话。
“你活不过25岁吗?”
——“是啊,活不过。”
——“我只能活到23岁,现在距离我的死亡时间还有十一个月零九天。”
字句敲凿,命运也落地。
她就这样纯粹乐观地,开开心心地走向她的结局。
他侧头,望向病房里。
透过小小的透明玻璃,里面的人又睡着了,条纹袖口宽大卷着,露出一截细细的手腕。
若隐若现中,缠着一截细细的红绳。
他的平安绳无法百分百的保佑她。
只把他带到了她身边。
裴宿的眼眶又红了。
红得落寞,红得委屈,继而又坚定。
……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安和一院两公里外,民政局门口。
节目组的车徐徐停下。
“华总,陆老师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