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麒的目光一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民间的不满?你所说的‘民’,不过是那些有地位、有财富的地主阶层罢了。”

    “真正的贫苦百姓与佃户,根本无法成为‘民’,他们没有土地,也没有财富。若朕再抄几家士族的家产,恐怕他们还要拍手叫好。”

    李仁固听到这里,心中多了一分了然。

    所谓“民”,贫穷的农民或佃户可配不上这个称呼。

    若朝廷继续抄家,最受影响的是这些地主阶级。

    而他们一旦被剥夺财产,自然会引发不小的反弹。

    赵麒顿了顿气,环顾一圈在座的大臣,最终将目光停留在威武王的身上:“威武王,前不久赵京立了大功,赈灾有方,如今又主动提议去了黄河监督修堤,这等才能,实在是我大乾的栋梁啊。”

    威武王听到这话,心中微微一紧,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怎么话题突然转移到自己儿子身上了,心里有一股不妙的感觉。

    他恭敬地点头回道:“陛下过奖了,犬子不过是尽了自己的本分,能有今日之成就,全赖陛下的栽培与厚恩,实在不敢居功。”

    赵麒的笑意加深,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的扶手,语气不紧不慢地说道:“赵京确实优秀,能在这样关键的地方屡屡立功,也是为朝廷分忧解难。”

    “如今须江县的瘟疫与粮食危机,我倒是觉得,威武王府也可以为朝廷再出一份力。”

    威武王低垂着头,神情依旧恭敬,语气也依然平和:“陛下言重了,臣府上的力量有限,能为朝廷做的事情也不多,赈灾一事全是仰赖陛下的决策。”

    尽管威武王在表面上显得谦恭,但赵麒的目光却愈加锐利,他已看穿威武王的意图。

    赵麒淡淡一笑,直截了当地说道:“威武王,朕今日所提的,并非赈灾之事,而是粮食。”

    “既然赵京能为朝廷做这么多事,你身为朝中重臣,自然也该为朕分忧。朕想向你府上借些粮食,以解黄河泛滥的燃眉之急。”

    “如何?”

    威武王心中一沉,他就知道对方不会放好屁!

    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啊!

    他很清楚,赵麒所说的“借”粮,实际上根本不会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