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樾轻“呵”了一声,觉得她一点都不像受惊的样子,倒有点像在耍小性子。
鹿缈半天都没听见有声音,诧异地抬起头,从毛毯里露出两只黑黢黢的眼睛,看他还坐在那里,“你还去不去洗澡了?你在部队里都是这样不修边幅的嘛?”
傅时樾看了她许久,克制住拎她回房间的冲动。
深吸一口气,转身去浴室。
鹿缈看了他一眼,拉起被子蒙住头,脸颊莫名有点发烫。
她不好意思告诉这男人,她这样无理取闹,其实是不想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今晚这件事让她很后怕,那刀离她只有一寸远,差一点就砍在她身上了,幸好这男人及时回来把歹徒制服。
如果不是他,她没有命活着。
她忽然觉得有个男人在家也挺好的,至少碰到危险,有个人能保护她。
鹿缈轻轻叹了口气。
……
傅时樾进了浴室,打电话让沈律送衣服过来。
小姑娘家浴室还算宽敞,放着一个椭圆型浴缸,灯光照着瓷白的墙,干净而沁香。
傅时樾闻着这股跟鹿缈身上相似的香味,头有点晕,他打开窗户,靠在窗台边点了根烟。
窗外夜色正浓,傅时樾依旧觉得燥意不减。
他干脆脱了衣服,打开冷水龙头,面无表情地站在水流下,直到身体彻底冷下来。
鹿缈家里没有傅时樾的任何东西,这两天都是让人送了洗漱用品过来,走时又都带走了。
在小姑娘没有接纳他之前,这仿佛是他刻意没有跨过的线,也是他坚守的底线。
关了水龙头,扯了几张纸随便擦拭了下身上的水珠,又把原来湿润的衣服穿上去。
推开浴室的门,客厅里静悄悄的,躺在沙发上的少女似乎睡着了。